阮朝夕愣住,长睫覆下来,声线淡淡,“没有。”
程隐苦笑一声,解释,“抱歉,我不是有意想打扰你。只是江宴今天下午突然离开公司,电话也一直打不通。我现在在泛海国际,不过他好像没回来这边。你也知道,他没什么亲近的人……”
他顿了顿,似乎意识到自己说得有点多了,止住话头,“抱歉,那我就先挂了。”
“你去星河名邸看看吧,我今天出门的时候碰到他了。”在他挂电话之前,阮朝夕开了口。
她不确定程隐这通电话的来意。
按道理,以他跟江宴的关系,是应该知道他在星河名邸有房子的。不过下午的时候,江宴看上去脸色不好,她心中虽然有怀疑,却也不想拿江宴的身体健康去赌。
“啊对,我都忘了这事了,我过去看看,多谢。”
说着,程隐便急匆匆挂了电话。
阮朝夕关掉大灯上床。
被程隐这通电话一打岔,本就不多的睡意彻底没了。
她拿起床头柜上的kindle看起来。
只是,虽然极力避免去想,心里却还是有些心神不定,断断续续看了大半个钟也才翻了几页。
她索性不看了,拿过手机点进微博。
微博上没什么大事,除了娱乐新闻,就是写普通的民生和经济新闻,什么环亚多名高管集体提交辞呈,什么城北一块商业用地开始竞标,什么江氏集团昨日宣布退市私有化,有业内人士猜测江家内部会有大动……
看到江家这条新闻,阮朝夕目光顿了顿。
江氏集团退市,这是为分家做准备了。
江宴这段时间这么累,是在忙江家的事吗?
一想起江宴,好不容易安定两分的心又浮躁起来。
她看了看时间。
离程隐打电话过来已经过去大半个钟头。
泛海国际离星河名邸最多二十分钟车程,就算路上堵车,他这个时候也该到了。
犹豫片刻,到底还是没忍住,从微信里翻出程隐的头像,发了条微信过去。
“程总,怎么样?联系上了吗?”
程隐那边很快回复过来,“刚到,不过一直没人应门,不知道他还在不在里面,我在想要不要找物业调下监控。”
隔了几秒,又发了条过来,“他这几天生病,状态不好,我怕他一个人在家里出什么事。”
阮朝夕盯着那两行字,手指在键盘上悬了几秒,突然将刚打好的几个字删去,重新发送了一行字过去。
“如果他门上密码没改的话,你试试1014。”
等了一会儿,程隐的对话框跳出,“已经进去了,多谢。”
阮朝夕捏着手机,有些恍惚。
他果然没有改门上的密码。
嘴角露出一抹苦笑,他这又是何苦呢?
这之后,程隐再没来消息,阮朝夕一直等到十一点半,困意渐渐袭来,想到明天还要拍摄,没再等下去,关灯睡觉。
到底心里有事,翻来覆去许久才睡着。
第二天的录制很顺利,只是程隐和江宴那边始终再无消息。
想想她跟江宴现在的关系,阮朝夕虽有担忧,但还是逼着自己放下了这事。
下午回到酒店,卸完妆,正准备去洗个澡,一旁的宁萌突然“呀”了一声。
阮朝夕看向她。
宁萌露出抹尴尬的笑,没出声。
“怎么了?”
宁萌眼底闪过犹豫,半晌,还是道了句“没什么”。
阮朝夕走过去,“到底怎么了?”
宁萌看她一眼,犹犹豫豫把手机伸到她面前,“就是……看到个热搜,说昨晚有人在医院看到江宴了。”
阮朝夕接过手机扫了两眼,目光微微沉了下去。
照片是偷拍的,像素很糊,照片里的人扣着鸭舌帽,坐在休息区,看不清脸,但阮朝夕还是一眼认出来照片里的人就是江宴。
他真生病了?
阮朝夕把手机递回给宁萌,没说话,拿了衣服往浴室走去。走了两步,忽又停下来,拿起茶几上的手机给程隐发微信过去。
“江宴生病了?”
两分钟后,手机有语音电话进来,是程隐。
她看一眼宁萌,走到一旁接通。
“程总。”
“阮小姐,昨天我进去的时候,江宴高烧不退,人都烧迷糊了。不过送到医院医生检查了,说没什么大事,病毒性感冒。打完点滴,现在已经好些了,应该明天就能出院。”程隐直接开门见山跟她说明了情况。
说完这段话,他顿了顿,微微压低嗓音,“昨天安顿下来我本来想跟你说的,但江宴说……不想让你担心……”
阮朝夕眸光动了动,“我知道了,谢谢程总。”
挂断电话,她微舒口气,抬头,就见宁萌瞪大眼睛,滴溜溜地看着她,一脸好奇。
阮朝夕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