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的。
烟一支接一支地抽着,车内的烟灰缸很快堆满了烟蒂,他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打算,仿佛只有通过这样的方式麻醉自己,他才感觉不到内心深入骨髓的痛意。
这时,窗口的灯突然熄了,眼前好像瞬间陷入黑暗。
他眨了眨许久没活动的眼,一股酸涩涌上眼眶。
他突然陷入一阵难以言说的恐慌。
那盏灯的熄灭,好像把他心底最后一丝希望也给带走了。心头升起一股强烈的预感,如果他现在不上去见她,如果他今天不把所有的事情都说清楚……
也许……他们就没有以后了。
将烟头一扔,长腿迈下车,他大力关上车门,几乎是一路奔进了酒店大厅。
前台见到狂风一般进来的江宴,吓了一跳,正准备出声,黑色的人影已经从眼前掠过,等她反应过来,人已经进了电梯。
回过神来,刚要叫保安,忽然见到另一黑衣男子进来,神情严肃地走到前台,“我家少爷是上去找阮小姐的,陈经理跟你们说了吧?”
前台一愣,想起几个小时前经理打来的电话,瞥一眼男子板正严肃的面容,不敢再多问,呐呐应了声是,收回准备按铃的手。
薛裕看一眼电梯的方向,退到了酒店休息区。
墙上挂钟的时针指向一点。
他垂下眸,安静地等着。
江宴坐电梯到了十三层,离一三零五的门口越近,一颗心就跳得越快,他白着脸色,手指悬在门铃上方,久久没能下定决心。
最终,手指还是落了下去。
门铃声响,黑暗中,阮朝夕猛地睁开了眼。
不知为什么,心脏像是要从胸腔中跳出来,她猛地坐起身,拉亮了床头灯。
四下一片安静,好险刚才的门铃声只是她的错觉,可阮朝夕知道,她没有听错。
深吸口气,她缓缓下了床,甚至连拖鞋都没穿,直接赤脚走到了门后。
看清门外的江宴,她鸦黑的睫羽一颤。
手指落在门把手上,却迟迟没有将那扇门推开。
门外没了动静,门铃声也没再响起。
阮朝夕通过猫眼朝外看,瞧见江宴仍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走廊上的灯光从头顶倾泻下来,照得他的脸色惨白一片。
他果然是什么都知道了。
阮朝夕咬了咬唇,将手从门把手上收回,正要转身离开门后的刹那,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声沙哑的“昭姐姐”。
脚步一顿,浑身像是僵住了一般,立在原地,半晌也没动弹。
几秒钟后,她终于下定了决心。
转身,一把将房门拉开。
看着出现在面前的阮朝夕,江宴原本漆黑一片的眸子瞬间被点亮,他低头看着她,眼底带着小心翼翼的欢喜,“昭姐姐”。
阮朝夕看着他不说话。
事实上,她实在不知这时该说什么。
经过几个小时的胡思乱想,她甚至连质问他的勇气都没有了,只留了门,一言不发地进了房间。
“啪”的一声,房间的灯被重新打开。
阮朝夕转身,拢了拢身上的睡袍,目光同江宴缓缓对上。
她凉薄的目光就像一根细细的绳索,缓缓缠绕上江宴的脖颈,让他呼吸不得。
心底那股不好的预感越来越浓烈,铺天盖地而来,几乎要将他淹没。
“江宴……”阮朝夕沉沉开口,然而,她还没说什么,就被江宴猛地打断。
“不可以!”
下一刻,她的人就到了江宴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