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没多久,梁慕深就从侧门进来了,是巧合吗?
阮朝夕和苏锦夏跟着向安然往楼上走去。
这会晚宴接近尾声,大家都在寒暄道别,没多少人注意到这边,唯独不远处站着的梁新月,目光一直紧黏在阮朝夕身上,手里还抓着尚未锁屏的手机。
屏幕上尚未来得及退出的相册界面。
人群熙攘中,一身莲青色旗袍的阮朝夕娉婷而立,面上淡施脂粉,像一支含苞待放的青莲。她身侧的男人长身玉立,容貌俊美,微微低头同她说话。明明拍摄者隔了一段距离,可还是能看清照片里,男人的目光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正是刚才交谈中的阮朝夕和江宴。
梁新月收回目光,眼底闪过一抹古怪的怨毒。
到了二楼最靠里的一间房前,向安然抬手敲门。
“进来。”房间里传来老人的声音,没有想象中身居高位者惯有的威严,反而透出一丝慈祥。
向安然推开门。
阮朝夕眼风一扫,见红木沙发上坐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穿着灰色的中山装,盘扣扣得一丝不苟,手中端着青花瓷茶盏。正是刚才在宴会现场见过的向老。
他身边坐着向小园,一身漂亮的白色小礼服,见她们进来,欢快起身,像只百灵鸟一般扑过来,“朝夕姐,锦夏姐,你们来啦!”
向安然向她爷爷介绍,“爷爷,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朝夕和夏夏。”
阮朝夕收敛下复杂的情绪,和苏锦夏上前,跟着向安然叫了声“向爷爷”。
向老的性格果然如向小园所说,并不严肃,虽然年纪大了,但身体还不错,也很乐意接受新鲜事物。聊了一会,甚至拿出手机来要关注阮朝夕和苏锦夏的微博。
阮朝夕看着这样的向老,心里有些好奇。
她知道向安然跟家里关系闹得有些僵。原因似乎是当初向安然想学摄影,家里人不同意,她一气之下就搬了出去。这些年虽然有所好转,但一直也都是不冷不热的状态。
但现在看她跟向老的相处模式,好像关系还挺亲近的。
老人家健谈,又喜欢小辈,兴致颇高地拉着她们聊了许久,直到楼下的喧嚣声似乎渐渐淡了,他还没有放人的意思。
倒是向安然看时间不早了,刚要开口,门口又传来敲门声,回头一看,脸上笑意就淡了。
她起身,不咸不淡地叫了声“爸”。
向小园也乖乖起身打招呼。
阮朝夕和苏锦夏也站了起来,礼貌地叫了声“伯父”。
进来的男人是刚才在晚宴上露过面的向泓远,向安然和向小园的父亲,向家独子。
他跟向老长得很像,只是看上去更严肃些,冷冽的目光扫过几人,看回向老,“爸,楼下快散了,您要不要再下去一趟?”
向老略带不耐地摆摆手,“不去,你帮我应付着就是。我这聊得好好的,你别来打扰我。”
向泓远道,“爸,时候不早了,医生说了,你不能熬夜。”
“今天我难得生日,你也要来管我。”向老瞪他一眼,似有不悦。
向泓远见他不听,转头看向向安然,语气严厉,“安然,爷爷该休息了。”
“知道了。”向安然淡淡点头,似乎习惯了他这样的作风,“那爷爷,我们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