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氏点了点头:“春桃是稳重。”
“夫人谬赞,奴婢惶恐。”春桃越发恭谨。
董氏回头看着唇角带笑的白卿言,想起今日白锦绣出嫁的盛况,自己的女儿却嫁期遥遥,心头难耐酸楚,怕被女儿看出什么跟着自己伤心,董氏略坐了坐便先行离开。
第二日一大早鸡鸣时分,洒扫的粗使婆子打着哈气手端木盆从房内出来,就见白卿言正在院中扎马步,吓得哈气都收了回去,忙福身行礼:“大姑娘!”
“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管好你的嘴!”春桃吩咐道。
白卿言穿着单薄的练功服,汗珠子顺着下巴嘀嗒嘀嗒跌落,头上和身上都冒着热气,春桃一脸担忧立在旁边又不敢多言,只能不断绞着手中帕子,频频往滴漏处望,盼着时辰过的快一些。
白卿言汗如出浆衣裳湿了一半,她已经扎了半个时辰的马步了,这还没有上沙袋,她仿佛已经到了极限。
如今,白卿言想重新把废掉的武功找回来,就必须将小时候吃过的苦再吃一遍,不论再难,都必须坚持!
前生,为能重新披甲上阵,白卿言吃过更多的苦,几次险些丧命,都凭着一腔恨意撑了过来。
此世,她在意的亲人还都在,就是让她承受比上一世沉重千倍万倍的苦,她也撑得住,也必须撑住,决不能在白家为难临头之际她只能当一个废人,看着满门皆亡才破釜沉舟拼回一身武艺。
上天怜她白家满门让她回来,可不是让她回来碌碌无为任由白家在她眼前再次倾塌的。
白卿言心口憋着一股劲儿提着一口气,凭借意志力坚持不懈。
一个时辰一到,春桃忙小跑至白卿言面前扶住她:“大姑娘,一个时辰到了!”
白卿言整个人都湿透了,腿软如泥,刚站起身险些一个趔趄摔倒。
“大姑娘小心!”春桃心疼得眼眶子都红了。
“让人备水!”白卿言哑着嗓子吩咐。
“是……”春桃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