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哥哥盯着她,不要去玩那些混着煤渣的雪。
“拿破仑当了执政官以后,英国隔海,俄国太远,西班牙没啥搞头,他又一次翻越阿尔卑斯山脉,来到北意大利,他要一战立威,否则第一执政也当的不稳。”
“我大奥地利真可怜啊,人家立威就是过来打我们。”
马克西米连哀叹道。
弗兰茨和小卡尔有同感,老卡尔笑了笑,表达对他们的理解,继续说道。
“当时是1800年5月,但是阿尔卑斯山顶依然有积雪,拿破仑的心仿佛能越过积雪的高峰,他斗志昂扬,一路顺畅,来到北意大利。”
阿尔卑斯山上的雪,也挡不住拿破仑这老狗来我们家咬人吗?卡尔的屁股歪过来了。
“拿破仑北意大利之行,有两个战略目标,其一,解救被我军围困在热那亚的法军,其二,是击溃我军在整个北意大利的存在。结果来晚了一步,热那亚被我军攻陷,他只好与我军正面决战。”
卡尔真是专家,三言两语就把拿破仑和我军的情况说清楚了。
“具体过程不说了,将来你们会学习这些细节。反正是胜败反复,最终和总体来说,我军失败,但实力犹在;拿破仑胜利,但也无力击溃我们在北意大利的存在。”
大家长出了一口气,都知道奥地利被拿破仑蹂躏,这次竟然没蹂躏至死,就可以松口气了。
“问题是拿破仑是第一执政,他现场指挥,不被小胜小败干扰。我军不停的把胜败胜败胜败的信息传递到维也纳,使得维也纳无所适从,最终不单是军队士气大落,民心也沮丧不已。”
大家好像看到那些普通民众,动不动就“以物喜以己悲”。和范仲淹要求的差个十万八千里。
“而且这种沮丧不仅是弥漫在维也纳,也扩散到布达佩斯,布拉格,格拉茨,萨尔茨堡等帝国核心城市。”
感觉像是天上的乌云,从维也纳飘到布达佩斯,布拉格等城市。而且不是飘散,是飘,那乌云的浓度到哪都没变淡。
“而巴黎人民得到的正式消息就是法军大胜,拿破仑大胜,从而巴黎和整个法国民心大定,民心奋起。”
说到这儿,连卡尔大公都有点沮丧,连声音都低落了好多。
太阳也从不可直视的灿烂,变成又红又大,甚至轮廓都能清晰可见了,可惜,射在身上的热量却少了很多。
大家回到了屋子里,还是没人说话,小卡尔正准备说句话,把氛围吵起来,没想到二哥蹦出几句。
“要我说,这些信息都不该向普通人释放,他们懂个锤子。”
他顿了一顿,有进一步解释说:
“普通人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动不动被外界所影响,进而形成有破坏力的愤恨,或没啥作用的喜悦,以及缓慢破坏力的沮丧,沉沦。”
“你要是能一直这么想,就不会成为籽油主义者了。”
卡尔心里想到这个哥哥在历史的行为,心情也有点黯然。
哈布斯堡家族,好像每一代都有个被籽油主义洗脑的人。
老卡尔那一代,是约翰大公爵,就是那个援兵来得晚,让拿破仑逃过一劫的家伙。约翰大公是卡尔大公的弟弟,现在还活着呢。他在民间可比卡尔大公强多了,都有歌颂他的,是真的用歌曲来颂扬他——约翰大公爵之歌。
现在的皇帝这一代,就俩迟钝人,也谈不上什么籽油什么保守了。
下一代是马克西米连被籽油主义洗脑,最后闹个身败名裂,身死他乡。
再下一代,是弗兰茨约瑟夫的儿子,皇太子鲁道夫,籽油主义倾向严重。
再再下一代呢,帝国都完蛋了,所以就没人管了,爱自由你就自由去吧,放飞自我吧,傻瓜。
突然小卡尔又想到了一个诡异的情况:
霍亨索伦家族的籽油主义倾向的皇太子当上皇帝99天就挂了,然后是保守派的威廉二世继位。
哈布斯堡家的籽油主义倾向的皇太子鲁道夫,还没当皇帝就挂了,换上了保守的费迪南大公做皇储。
这是不是不太寻常啊?
“马克斯,你知道吗?我就是担心你被籽油主义思想毒害,你是个跳脱的性子,和你叔祖约翰一样,籽油散漫,特别容易接受新事物,也特别容易被新事物影响。”
老军神顿了顿,夸奖了马克西米连一句。
“你能从我讲的这个事件里得出这样的结论,我非常欣慰。”
老卡尔好像特别开心,对比那个已经病入膏肓的弟弟,他觉得侄孙们如果也得了这个病,都应该还可以抢救一下下,毕竟还小,只是病入腠理。
“很多人看不到这一点,如果作为哈布斯堡家族的核心,奥地利帝国的核心,你们看不到这一点,就太让人不放心了,好在你看到了。”
老卡尔对帝国的爱是深沉的,对帝国的沉疴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