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一些人,站在了国君的左侧。
现在并没有明定是左尊贵还是右,怎么站很无所谓,也就看不出国君是个什么意思。
吕武、魏琦、智朔、士鲂……等等一些人,站在了那些“卿”的身后,成为第二梯队。
更多的贵族只有站在会盟台下方的份。
国君还在继续阐述自己的执政理念。
除了之前提到的补足拖欠贵族的财帛、体恤民力和善待孤老,加上了一个降低税赋。
如果说前三条是对贵族有利,第四条则有点莫名其妙了。
现在是春秋中叶,一国之君有权对税赋怎么制定提供意见,干这活的却是执政。
另外,贵族怎么收税并不关国君的事情。
毕竟,国君无权干涉贵族对自家封地的运营,是从律法到税收制定,还有很多种类,一律无权做主,顶多就是提个建议。
纳赋倒是能干涉了,只是国君要通过元帅,不是自己去进行决定。
智罃已经开始在频频皱眉。
连带中行偃和士匄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倒是韩厥从头到尾都是一个表情。
众“卿”的反应被国君看在眼里。
他还有很多要讲的话,决定暂时先藏着,找到合适的机会再公布。
这里,他其实也是在弄险。
没有正式登基。
公布的事项也没跟众“卿”事先有过商议。
要是有“卿”站出来反对,君权肯定是要遭受打击。
然而,没有“卿”站出来反对,国君的弄险看似成功了。
国君也是抱定自己刚回国,哪怕“卿”有意见也会暂时忍耐,才敢这么弄险。
在“同”的盟誓,总得来说是成功的。
光是有补足先君拖欠财货这一点,众贵族就感到十足的期待,一些有意见的地方也会选择先按耐住。
怎么都要先把好处拿到手,是吧?
智朔扫视了众贵族一圈,轻声说道:“君上深谙财货取舍之道。”
这是嘲讽吧?
姬周轻便地回国,手头上其实是没有什么财货的。
他只有正式登基后,才能获得先君姬寿曼的遗产。
而先君姬寿曼是一个疯狂敛财的国君,一再克扣贵族的财货,甚至大肆发展匠人事业。
智朔有很多话没讲出来。
比如,怀疑这一位年少的国君一直在关注国内动向,其中包括知道先君留下了很丰厚的遗产。
吕武比较纳闷智朔怎么对国君会有敌意,不由用奇怪的眼神看向智朔。
“我父有言,元戎非韩伯莫属。”智朔给出了答案。
啊哈!
一个出事只知道跑回封地当乌龟的“卿”会成为元戎???
反倒是敢于任事的智罃,贪婪是贪婪了一些,只是明显贡献更大,却不受新君的待见?
智罃总理国务期间,污点肯定是有,关键是从龙之功再加上平定国内的功劳,还是无法得到新君的承认?
这个,姬周有点过分了啊!
吕武没有半点假装地露出意外的表情,说道:“属实?”
智朔看到吕武的反应,反问:“武不知?”
为什么要知道?
吕武是跟国君相处比较多,不代表国君什么话都会对吕武说。
另外,韩厥在这一次动荡中的表现真的够差劲。
这么一个出事了只想着自保的人,有什么地方是值得国君看重的?
只因为韩厥不贪婪?
并不是。
或许,国君觉得韩厥是一个守规矩的人,并且跟公族的关系也比较近吧?
跟公族的关系应该是国君最为看重的地方,要不真解释不了为什么新任元戎会是韩厥。
智朔观察了一下,发现吕武是真的不知情,给他自己整懵了。
而吕武满心思觉得国君很有意思。
韩氏在卿位家族中的实力只能说一般般,拿什么来压服范氏和智氏?
再看韩厥一贯的行事作为,没有半点亲近公族的迹象。
如果国君想用提拔成为元戎的做法拉拢韩厥?
吕武觉得国君的算盘绝对是打错了。
当然,吕武才不会将自己的判断说出去。
他现在比较在乎的是,接下来卿位会怎么进行安排。
盟誓结束后,又是进行了三天的逗留,队伍才开拔踏上前往“新田”的道路。
只是花了三天,他们来到“新田”的南边郊外。
经过一场大乱的“新田”却比以往更加繁华。
这是有太多的贵族聚拢到“新田”这边,给带来的一时繁荣。
之前没有去“同”参加盟誓的贵族,他们以最谦卑的方式对国君进行迎接。
国君却没有丝毫的客气,见都没有接见一个。
他被众多的战利品给吸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