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君是一国之君没错,可是在晋国,元帅指挥军队已经形成传统,什么时候轮到国君直接下令啦?
诡异的事情也就发生了。
只有公族在收拾营地,进行拔营准备开拔的准备。
其余属于众贵族的部队,有一家算一家都没有半点动作。
国君得知众贵族没有听命行事,发了一通脾气,派出自己的宠臣前往重申命令。
然后,其余家族一边应付,一边赶紧找栾书确认。
只有郤氏的回应很直接,逮住犯了错的栾纠要军法从事。
栾纠犯的错是不管不顾驾车在军营里乱冲乱撞,罪行等同于“超乘”。
郤至当然不会将栾纠杀掉,只是杀了栾纠的驭手。
得知这么一件事情的栾书用沉默来应对。
栾纠现在的职位是国君的车右(御戎)。
那么干的郤至可能有挑衅栾氏的意思,更多是在打国君的脸。
偏偏栾书在国君越过自己下令之后,某种程度上要维护郤至的作为。
这样就……,既是尴尬,又是难受了啊!
看到国君、元帅、新军佐在轮番花样表演,士燮一改之前的勤奋,来了个刚醒就饮酒,偏偏从早上喝到傍晚就是没喝醉。
士匄对父亲这幅样子很心痛,更多的是不解。
“下军将与下军佐如此作为?”士燮这么问儿子。
士匄还真不知道韩厥和智罃都在干什么。
他特地去了解一下,发现韩厥自“鄢陵之战”结束后,每天就是待在军帐里面看书;智罃也是待在自己的军帐教导智朔,一次都没有离开。
韩氏历来不掺和国内的斗争,基本操作是谁赢为谁喝彩。
智氏当家作主的是智罃,他有被俘客居的污点,很少掺和其余家族的事情。
按照道理来说,晋国这一次在“鄢陵”战胜了楚国,智罃身上的耻辱也算得到洗刷,不该继续这么沉默的。
士匄打探好消息之后找到自己的父亲提到了另外的事。
那就是之前活跃了一阵子的魏氏,近一段时间彻底沉寂了下去。
“魏氏之主乃是魏悼子,决议者为魏琦。”士燮觉得有必要教导自己的儿子,说道:“魏琦有大智慧,深知此时不可轻动。”
士匄是晋国的第二才子,已经搞清楚时局,低叹一声说道:“大乱至矣!”
士燮心想:“谁说不是呢?或许赵氏的大祸将要重演,只是不知道会落在栾氏还是郤氏身上。”
这个也是他为什么反对打这一场“鄢陵之战”的原因。
晋国外部有大敌的时候,几个矛盾重重的卿位家族只是争,斗方面会存在顾虑。
现在楚国战败了,晋国眼见又要恢复霸业。
为了获取利益,卿位家族的纷争必然加剧,等待矛盾大到不可调节,诸以武力会成为唯一的选项。
士燮只期盼楚国不要那么快认怂。
一旦楚国认怂,举目四望没有敌手的晋国必定要立刻乱起来。
“我听闻郤氏屡屡宣扬今次之战为他首功。”士匄讲这句话的事情,脸上有些没光彩,低声说道:“父亲早前避战,或被攻击?”
士燮洒脱一笑,道:“如之所愿。”
士匄嘴唇动了动,没将心里的想法说出来。
他们老范家自从士燮当家作主就一直低调行事,风格方面其余与前几代家主不一样。
要是有的选,士匄真不想老范家这么低调,以至于近几年一再被冒犯。
作为老范家尽心尽力培养的下一代家主,士匄却也知道士燮为什么要低调。
这一代的几位“卿”都不是省油的灯,先不提郤氏在郤锜的领导下充满攻击性,元帅栾书对权力的把持欲望就容不得谁蹦跶。
士燮选择低调是早早发现真实的栾书啊!
对于这点,士匄已经不止一次被士燮告诫,惹谁都不要去惹栾书,要不老范家绝对要遭罪。
士燮想了想对士匄说道:“你可与阴武多多走动。”
士匄比较诧异,却答应了下来。
现在军中最为活跃的只有两家,也就是郤氏和老吕家。
郤氏的郤锜频繁邀请贵族前去与会,没搞出大场面的饮酒作乐,只是凑了不少人在吹牛逼。
比如,晋军这一次能击败楚军,完全是因为郤至的主战和出谋划策。
郤至还杀死了楚国的右伊子反。
林林总总地算下来,郤氏无疑问是这一场胜利的最大功臣。
国君对郤氏的做法相当愤怒。
他琢磨着,寡人亲征了啊!
哪怕寡人屁事没干,仅仅是亲自来到战场,功劳难道不是最大吗?
栾书之前跟郤至意见向左。
要是没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