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该讲“礼”的时候,比谁都死板。
也不看看楚国周边都是些什么国家。
那些国家到底讲不讲“礼”这玩意。
不提蛮人部落。
一直找楚国不痛快的吴国,哪一次讲“礼”了?
总不能其它对手不讲“礼”,还要让楚国尊“礼”去应对吧!
魏相想起了什么,问道:“感觉如何?”
吕武知道是在问什么,答道:“养繇基地位超然。”
这个“养繇(yóu)基”就是养由基。
现在人们都是称呼养繇基的。
至于养由基,是后世的人才这么叫。
魏相立刻收敛笑意。
他们回到己方军营。
魏相将过程详细地讲了出来。
其他人没说什么。
智罃一脸慎重地说:“楚人信心百倍啊!”
苗贲皇满脸严肃,说道:“需得小心。”
两个对楚国有足够了解的人都那么说,其余人不得不慎重对待。
国君有些奇怪地说:“如此跋扈,楚君能忍?”
他的另一个意思就是,不是说楚人很感性的么,怎么神奇地没立刻发飙。
现在“感性”跟“浪漫”一样不是什么好词。
讲的就是容易意气用事。
韩厥慢吞吞地说:“两国还未宣战。”
现在没宣战就开打,会是一件极度不可思议的事情。
其实,不管时间过去多久,不宣而战都是属于不道德。
只是战争这种事情,什么时候跟道德扯得上关系了?
结果是韩厥话音刚落,外面通报说是楚国来人了。
来的是屈雍。
他按照流程对晋君姬寿曼表达来自楚共王熊审的问候,不讲其余的废话,宣告两国正式进入战争状态。
干完事,他也没想留下来接受晋国这边的招待,麻溜地离开了。
栾书前所未有的严肃,说道:“交战便在近日!”
没人担心楚国会偷袭。
他们的思维方式很直接。
两个超级大国,除非是有一下将对方撂倒在地的大杀器,要不想彻底分出胜负,真不是一场偷袭所能解决。
体量都那么大,不是一两次战争能耗光对方的家底,更没想战到最后一人。
他们在打生打死的同时,很清楚绝对不能被第三方占便宜。
一致的想法都很简单。
堂堂正正地开打。
这次打完,下一次接着打,只是看谁先撑不下去,选择认输了事。
晋军这边进入到最后的备战时刻。
携带来牛羊的贵族,开始大批地宰杀牛羊,给予士兵痛快地吃起来。
因为临近晦日的关系,晋军这边虽然警惕,却是有个自以为的共识,觉得哪怕很快要开战,怎么也该是到下一个月份。
“今天的雾气怎么比前几天更浓?”吕武习惯性起了个大早,梳洗完毕后走出军帐,感到受空气里过剩的水分子,看去又是伸手不见五指。
往常这个时候,一些鸟叫和虫鸣很热闹。
他起先还没有在意,慢慢觉得事情极度的不对劲,回到军帐开始全副武装,选择去找魏琦。
“大大!”他过来时,看见魏琦正在着甲,说道:“楚军趁雾来攻!”
魏琦看到吕武已经是全副武装的模样,满意地笑了笑,才说道:“却是我军失了一阵。”
晋军这边的高层在发现楚军大举逼近后,没闹出什么鸡飞狗跳的场面,只是觉得楚国忒不讲究,选择在晦日开战。
栾书上了巢车,很努力地想观察情况,却是被浓雾给遮挡住视野。
他已经下令严守营寨,侧耳倾听了一小会,对士燮说道:“来者甚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