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太监进来禀报:“启禀圣上,皇后娘娘就在殿外候召。”
父子俩对视一眼,心中就都有数了,肯定又是因为此事来的,若是家事或者送些吃食,马皇后就径直进来了,谁敢阻拦。
朱元章安坐吩咐道:“去请你母后进来。”
朱标应了一声站起身整理了下衣袖,走出殿门给自己母后行礼问安然后请进殿内,随即挥手让宫人退下,只留下了刘瑾和马皇后的掌事女官伺候。
谨身殿只有两把椅子,朱标虚扶着自己母后在他的位置上落座,刘瑾端走旧茶盏奉上新茶,然后就跟女官站到一侧垂首侍立。
夫妻俩简单的打了声招呼,朱标笑着问道:“母后此来是为了康铎吧,蕲国公夫人去找您求情了?”
马皇后叹了口气:“人还在坤宁宫哭着等信儿呢,我本也是不想来的,奈不过她,只能说来试试了。”
朱元章闻言皱眉对着那边的女官训斥道:“什么人都能在皇后宫中放肆了,你们这些人是干什么吃的!”
那女官赶忙下拜:“奴婢万死!”
刘瑾也站不住了只能跟着跪下,马皇后不忍见此赶忙道:“康茂才病故,她一个人带着儿子寡居,求到我面前又怎忍将她赶出宫门去,怎么说也是当年一起缝补为你们军衣的故人。”
“何况康铎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比标儿还要小几岁呢,袭了爵也不过是个孩子,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老朱烦躁的闭上眼睛,难就难在这里,若现在刑部大牢里的是蕲国公康茂才都好说,了不起就是如汤和那般,夺爵杖刑怎么都可,起码要先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来。
如果是被人设计了,以后寻个机会重新提拔回来就是了,如果真是利欲熏心御下不严,那也正是他应得的惩罚,用与不用皆在一念之间。
可偏偏是康铎,那么多武勋都看着呢,十几岁的孩子,本来就从国公降袭为侯爵了,如果还没两天就又被废了,那岂不太让人寒心了,传出去也不好听,世人只会说天家凉薄,可不管旁的事情。
现在兵权未拢,勋贵依旧是大明的根基,如果使得他们人人自危,要担心自己死后拼死拼活打下的基业不能传承下去,那他们可是要发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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