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玉所居的寝殿就离承乾宫有些远了,不过也还好,常洛华先前分配宫室的时候,对暖玉云锦这等自小伺候朱标出身的都有格外的照顾,寝殿随稍远但一应布置都是上好的。
随着接近朱标眼角眉梢上又有了浅浅的笑意,皇室虽向来母凭子贵,但其实还是有差别的,一个不受宠女人生下的孩子和自己心悦的女人生下的孩子怎么可能一样呢?
王蕊今天所做的选择,不仅是主动抛弃了自己唯一有价值的地方,也让自己孩子还未出生就失去了一次选择的权利,也必然使得他们母子往后的日子必不会太荣光。
由于朱标方才面色不好,加之随从主事的赵淮安又去了内帤,所以也没人敢自作聪明去提前通报,一路上遇见的宫女太监都是赶忙避让到两旁伏地行礼,导致朱标都到了暖玉寝殿内都没人出来迎接。
“嘿嘿暖玉姐,就再给人家吃一个嘛”
殿内很快又响起云锦温柔却又坚定的声音:“都已经吃过两个了,不可以贪嘴,去喝碗乌鸡汤,等晚上你要睡下时才准你再吃一个。”
“啊那还要好久。”
朱标走进去笑道:“什么好玩意儿又馋到暖玉了?”
殿内的云锦和暖玉起身相迎,其余奴婢们赶忙下拜迎候“臣妾奴婢恭迎太子殿下,殿下千秋万安。”
“嗯,都免礼吧。”
朱标先弯腰扶起暖玉,然后伸手拉起云锦,手中微微用力的握了握,云锦顺遂的起身,用温婉的笑靥回道:“这几种果脯虽甜,但其性属寒,太医说过少食无碍,但最好还是不宜多食的。”
对此朱标当然是要支持云锦的,至于暖玉还想仗着殿下来了给她撑腰做主的小计划自然是被无情镇压。
朱标环视周围见一切都很规整才满意的点点头,暖玉还是原来的性子,喜欢同小宫女们玩闹,若不是有云锦管着,恐怕她这儿早就乱了套了。
御下和善是好事,可太没架子也不行,容易让下面的人恃宠而骄,到最后闹出事来再管,就不会是小事了,那才是害了她们。
朱标上主位坐下道:“太医可来请过脉了?”
暖玉撅着嘴应道:“午时来过,是张太医,又开了苦苦的汤药。”
暖玉奉上茶水道:“太医说胎相承平,只是还要注意受用,所以又换了另一种更平稳些药方固本。”
“过几日宫里准备去紫金山踏青,明日再请太医来看看吧,若是可以暖玉也跟着去吧,总在宫里闷着也不好。”
“太好了。”
“诺,臣妾明日便再请张太医过来一趟。”
有云锦暖玉陪着,朱标索性就留在这儿用了晚膳,无论如何自己两个未出生的孩子目前都很平安就是值得高兴的事情了。
用完膳没一会儿暖玉就困倦了,怀着身孕总是不容易的,朱标吩咐宫女伺候她上榻歇息,云锦不放心又亲自去安排。
朱标坐在椅子上看着云锦忙前忙后的身影有些心疼,自常洛华入主东宫后,云锦就刻意隐去了自己的存在,整日围着暖玉转,真真是大材小用了。
有些后悔,或许就不该纳她,若是还留在马皇后身边协管后宫诸事恐怕会更自在得意些吧。
朱标微微有些愣神,直到云锦缓步走来问到:“爷,您今晚是要歇在这儿吗?若是的话,臣妾这就让她们准备沐浴的汤水。“
朱标回过神起身笑道:“你怎么不问问本宫要不要去你那歇下?”
云锦脸色一红微微侧过脸去,朱标站起身拉过她的手便朝外走去,一旁伺候的宫人们各个露出笑颜,云锦暖玉的今日,未尝不是她们的明日。
回到云锦的寝殿,沐浴过后自然就是一番亲热,良久之后朱标趴在云锦身侧耳鬓厮磨温存一会儿道:“旁人的孩子本宫不晓得,但你给本宫生的,必是孝顺纯良的。”
第二天一早朱标穿戴好朝服冠冕离开东宫去上早朝,鼓声三严后在监察御史们的注视下,文武官员依次入朝。
朱标站在御阶上侧立先同百官向着龙椅朝贺,然后又受了百官一拜之礼,宣布早朝开始,各部依次进奏。
主要还是中书省,昨日朱标没有上朝也没有批阅奏章,所以积攒下来的一些政务需要得到监国太子的准许才可施行下去。
几个中书省官员上禀几事后,吏部左侍郎出列道:“启禀殿下,两淮都转运盐使李明道于前日暴病而亡,其职关乎朝廷盐运赋税之重责,须尽快任命主官才是。”
朱标闻言微微皱眉,都转运盐使可不是什么小官,是朝廷正经的从三品大员,总理两淮盐政盐务严察场灶户丁,稽核派销盐引,征收税厘,疏销积盐,兼辖行盐地方该管州县,兼管下河水利,凡盐场火伏和三江、青山二营,以及各巡察兵警并各处盐义仓皆归其管束。
位高权重,所不是封疆大吏,但也不会差太多,负责替朝廷管控江南盐业命脉,李明道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