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亭迎去,身后那些师兄弟们所说他也没当回事儿,不管他们是真心如此,还是只想在他面前讨个好印象都无所谓,看人要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
朱标一动其余人也就自然的跟上了,浩浩荡荡一大群人,隔着挺远宋濂的车驾就停下来,老夫子被人搀扶下来,鬓发已苍苍矣。
纵是朱标也是忍不住心头一酸,年幼时被困于府内,说实话宋濂这个先生陪伴他的时间甚至要比老朱都要多上不少,琴棋书画礼乐诗词文章经义都是老夫子细心传授。
更别提还有许多文章经义之外的东西,作为能凭己身才学就可名留青史的大儒,宋濂传授给朱标东西远远不止于那些,朱标现如今做什么都得心应手,也是多亏了宋濂的苦心教导。
前世记忆自然重要,但若无宋濂终不过是镜花水月如浮萍一般,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需求,并不是超前就一定是对的,超前半步是天才,超前一步甚至更多那就是疯子,难得善终。
朱标加快步伐迎了上去,离着还有五步的时候就要躬身下拜,可宋老夫子显然早有准备,提前下拜郑重行礼:“老臣宋濂参见太子殿下,殿下千秋。”
天地君亲师,君在亲师前,宋濂自不会逾矩,朱标赶忙上前弯腰扶起老夫子:“多时未见,该是弟子向夫子行礼问安的,怎可先受夫子大礼。”
宋濂笑着被朱标扶起:“君臣大义为先,为人臣者,自该是先向储君行礼的。”
“那弟子也该尽为人弟子的本分才是。”
扶老夫子起身后,朱标后退几步领着其余师兄弟恭敬的向宋濂行礼,老夫子这时候并没有再推辞不受,许多人看着呢,而且传出去也是一桩美谈,尊师重道总不会有错,于太子的名望有大益处。
宋濂这一路赶来,再如何推辞也是见了不少人,江南的事情闹的如此之大,对皇帝对太子的风言风语也是不断,纵然没人敢在宋濂面前明说什么,但老夫子怎么可能看不清他们话里话外隐藏的怨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