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含笑微微俯身伸手触碰了下孩子娇嫩的脸蛋儿:“好,免礼吧。”
两个孩子壮硕的很,就是原本稍显瘦弱的老二也补回来了,这也是得益于奶娘喂养的好,
奶娘起身抱着孩子避让到一旁,朱标走入内殿一干宫女自然的走上来为他脱下繁重的朝服冠冕,随着身上的负担越来越少,朱标也是轻松的叹了口气,实在是沉。
朱标突然想起道:“要不将岳母也请来?”
常洛华摇头道:“虽是家宴,但终究是为徐帅接风洗尘,父王不在母妃独来不合适。”
朱标点点头就不再多说,这话出口他就猜到结果,但该说还是得说的,常家才是自己的妻族,常系为他也已经付出了许多。
换上一声蜀锦苏绣的常服,朱标坐下同自家太子妃喝了一盏茶吃了几块点心,然后才悠然起身从左顺门直接到了内五龙桥,太子仪仗阵列于午门之内,五对龙旗迎风摇曳,由十名将军腰胯金刀持旗而立。
这是太子的规格,若是皇帝出行,龙旗应是十二面,而且还应该有日月明旗当先,不过朱标的仪仗也就比皇帝稍差一点。
北斗旗一、纛一居前,豹尾一居后,俱用甲士三人,木、火、土、金、水五星旗,五岳旗,熊旗,鸾旗及二十八宿旗,各六行;每旗用甲士五人,一人执旗,四人执弓弩……
红杖二,清道旗二,绛引幡二,仪锽氅、戈氅、戟氅、吾杖、仪刀、班剑、立瓜、卧瓜、镫杖、骨朵、金钺各二,响节四,青方伞二,红素圆伞二,红绣圆伞………
“参拜太子殿下,殿下千秋!”
一眼绝对望不到头的仪仗彰显着大明储君的威仪,见朱标到来众人整齐拜倒唱贺,声震宫廷威传外朝,朱标没有说话,只是在府军卫金吾卫指挥使的护卫下坐上了车驾。
几声鸣鞭之后,午门大开,庞大的太子行仪踏出,宫内宫外无数人都在看着,太子行仪多年未动,如今外无大事,为何突然驶出?
也只有寥寥数人或许能猜出这是天家在彰显对中山王的重视,为了平息风言风语才会特意做出这般姿态,毕竟中山王近几年确实风光不复。
仪仗出行大小官民避让,鸣锣鸣锣十三下,即是大小文武官吏军民人等齐闪开之意,其实都没有这个必要了,早早就已经净街了,只有极远处才有些胆大的躬着身子看热闹。
徐达的府邸里皇宫并不算远,而且对朱标来说也很熟悉,因为他家本就是原先的吴王府,老朱开元建制后搬入了皇宫,原先居住对吴王府就以徐达辛劳多年未有宁居的理由赐给了他。
徐达自然是百般推辞,皇帝潜龙之时所居之处岂是常人能够消受的,不过老朱主意已定徐达也推辞不掉只能受下了,但也一直未曾搬入,而是以此府对面的关帝庙为基敕建了新府。
曾经的吴王府如今算是徐家府邸花园,徐家的男人们是不敢搬进去的,最多是女眷去游玩消暑小住,从这也可以看出徐达是何等稳重。
朱标的仪仗停在了徐府门前,徐达早已领着家中子弟在门前恭迎,其余则是在府门内等候,都是身着朝服冠冕,郑重其事。
“臣徐达举家恭迎太子殿下,殿下千秋。”
朱标一身常服满面笑容的下了车驾,快步上前弯腰扶起徐达道:“仪仗驾临是为王府的尊荣体面,但小侄却是以晚辈是身份来请徐叔叔一家去赴家宴的。”
徐达当场流下泪水,一旁的徐家子弟也是如此,但欢欣鼓舞之意却是掩盖不了的,一番交谈之后朱标就被迎入了王府之内。
其内不算奢华但也是庄重大气,朱标也主动向徐达夫人行礼问安,其实是很熟悉的,自家母后同谢氏也是多年好友,朱标小时候谢氏也抱过他多次。
再如何也没有不让客人进门喝口茶的道理,何况是太子储君亲至,而且朱标也不是空着手上门的,那么多宫内御制的物品搬运也要许多功夫。
让太子在正堂主座上坐下后徐达以及其夫人就下去换衣服去了,既然是家宴自然不好穿着朝服去,那也太生分了,而且徐达也清楚自己的身份作用,天家与徐家亲密无间,对朝廷军政稳定有很大的作用。
留下作陪的是徐达的几个侄子,许允恭不在,徐家老二徐膺绪才几个月大,自然是不能作陪的,同辈儿的女眷就更不合适了。
徐家的男丁自然都是从军入伍的,如今都在大都督府任职,才干不能说多出众,但长年跟着徐达鞍前马后自然不会多差,面对朱标也是不至于唯唯诺诺,倒也让朱标等待的时候不至于无聊。
没一会儿徐达以及徐夫人就回来了,朱标起身相迎,要么不做要么做好,既然要表达亲近那自然是要做全套的。
“让殿下久等是臣招待不周,请殿下海涵。”
“叔叔婶婶太客气了,当年可不是这样的,难道侄儿当了太子就不是晚辈了么?”
“殿下念旧,但臣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