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避制度源于汉代,唐、宋两朝回避制度趋于健全,主要包括籍贯回避、亲属回避、师生回避、科场回避等。
由于大明开国之初情况特殊,连地方官员都不够,哪里还有什么必要用这么多回避,只是强调了籍贯回避。
这现在问题就出来了,张承现在有拿同府衙门内父子叔侄为上下属管,有结党营私包庇纵容之嫌,要把这个怪罪在吏部头上。
但这毕竟涉及到不少官员了,于是请诛张承限制言官肆意发言的提议瞬间起来了,被迫闭嘴许久的勋贵们也跟着起哄,对他们来说御史台没个好东西,死那个都值得庆贺一下。
朱标给了陈佑宗一个眼色,本来还老神在在的通政使立刻站出列道:“臣以为此等事皆为国朝初立律法未完善所致,与其相互争吵攻歼不如尽快拿出可行的律法规章解决问题。”
还不等老朱说话张承立刻拱手道:“微臣以为各衙门官吏有系父子、兄弟、叔侄者都要从卑回避,若官员的父、兄、伯、叔在京担任高官者,那就应外派为官更不可入御史台为官!”
这下殿内的某些高官也坐不住了,别看御史位卑官小,但上达帝王公卿下达庶民百姓,无一例外都在其弹劾上谏的职权范围内。
还负责纠内外百司之官邪,或露章面劫,或封章奏勃,在内监查两京官员,巡视京营,监临乡、会试及武举,巡视光禄,巡视仓场,巡屯在视内库皇城五城轮值登闻鼓…
在外巡按清军,提督学校,巡盐,茶马,巡酒,巡关,攒运、印马、屯田等诸事宜…
如此重要的官署,三品以上的大佬们就没有不安插几个自家人进去的,不说攻击政敌,受攻击的时候也好有个忙帮开脱说话的。
朱标这时候也听出味儿了,这不是下面的人在争权夺利,分明是自己老子出手了,怪不得左都御史张承敢这样得罪所有人。
龙椅上的朱元璋思虑片刻朝着胡惟庸问道:“咱看张承说的不错,爱卿以为呢?”
胡惟庸沉声回答道:“臣附议张御史所言,官……”
还不等胡惟庸说出后面的话,朱元璋就拍板道:“那索性往后南人官北、北人官南,各衙门官吏有系父子、兄弟、叔侄者都要从卑回避,至于御史台也依张爱卿所言,吏部加紧调迁,三日后奏报上来。”
“圣上,这有不妥之处啊,南方士多北方士少,怎么能简单以南人官北、北人官南解决,臣请圣上三思。”
“北人南下南人北上,这风俗异域岂能妥善处理地方之事,此成非合理之法,请圣上收回成命。”
朱元璋看了眼儿子然后便自顾自的起身宣布退朝,一旁立刻传来一声响亮清脆的响声,一众官员纵然万般无奈也只能下拜恭送圣上下朝。
朱标朝着自己父皇大步流星离去的背影躬身施礼后就陷入了一众官员的围攻之中,幸好好友陈佑宗阎东来解围,否则一身朝服都快湿透了。
“太子殿下,圣上之命实属仓促,其中弊端百出,朝廷要政岂能如此草率!”
“御史之事罢了,可这北人官南南人官北,难道地方小吏也要互调……”
“张承祸心昭著挑唆圣上实在当诛!”
“请太子殿下去规劝圣上吧。”
听着四面八方乱糟糟的话,朱标一甩袖袍皱眉呵斥道:“肃静,都是朝廷要员如此喧哗吵闹成何体统!”
朱标平日素来平和,但皱起眉头来还是很有威慑力的,一众官员互相用眼神责怪同僚们吵闹,然后一齐后退一步躬身告罪道:“臣等御前失仪,请殿下恕罪。”
朱标面色平和下来道:“众位卿家的话本宫也听明白了,一会回去自会同圣上商量,但圣上乃是真龙天子口含天宪岂能朝令夕改,虽然北人官南南人官北有些绝对了,但其中也不是没有商量的余地,这就需要卿等为君分忧查缺补漏了。”
言罢也不再看他们径直朝着谨身殿走去,一众官员满肚子的无奈,这爷俩一个德行,就不能好好商量完再走吗?
朱标从奉天殿侧门走出来也是有些迷茫,不太清楚自己父皇这是怎么想的,只能先稳住朝臣再去同老朱同志商量一下了。
刚过华盖殿就遇上了正在背负着手仰头望天的老朱,朱标挥挥手让身后的刘瑾等人退下,走上前行礼后说道:“北方官少南方官多,如此强行调迁绝非善事,父皇是如何打算的呢?”
“咱看了这两年吏部的调迁任免,地方官先是求任京官,求不到就退而求其次,谋求赴任江浙之地之官,尤其是南方出身的士子借着家族之便利都到了好地方。”
朱标站在自己父皇身侧捏弄腰间的玉佩皱眉道:“趋利避害乃是人之常情,江浙天子脚下富庶有余,无论求名求功自是方便,这无可厚非,别说南方士子了北方士子也想到江浙任职。”
朱元璋摇头道:“可北方缺人,尤其缺才能出众的官员,北方战乱连年导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