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乱世出身的人可不懂得怜悯为何物。
这也就是所谓的骄兵悍将,也是老朱为何要对勋贵们下手的原因,实在是浪荡劫掠惯了的野狼难为太平盛世之犬,野性难驯为之奈何?
朱标就当没有听见傅友德的话自顾自的开口道:“本宫也是带过兵的,这其中的阴私勾当一清二楚,名册中的活死人也就罢了,古人言不聋不哑不做家翁,本宫也懒得深究。”
“但为了这次犒赏,天家的内帤都掏空了,这是圣上的恩德而不是朝廷的军饷,这点要说清楚,圣上的恩德不是尔等能刮分的,动之者死,勿谓本宫言之不预!”
众人听到一半的时候就已经陆续跪倒在地了,等朱标说完整齐的回答道:“臣等谨记太子殿下教诲!”
“徐允恭常茂等人是去做什么你们也知道,如此北方边军也有看着了,那就是征西军那边以及沿海水师还缺人看管,颖国公坐镇京师不可轻动,这两处诸位爱卿谁愿为本宫分忧?”
“末将愿往,定秉公执法为君分忧!”
除了被点出去的傅友德外,大都督府以及兵部的官员谁也不敢落于人后,身为臣子储君都开口问谁能分忧了,还推诿落后不就是再说自己不忠吗?
洪武朝不忠太子的结果只有一个……
朱标一只手敲着桌子眸光落下跪伏请命的诸将身上,这里面有长兴侯耿炳文、巩昌侯郭兴、南雄侯赵庸以及东平侯韩政,都是刚才跟傅友德一起过来的。
基本都是他东宫的臣属,但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纵容家奴为非作歹、喝酒闹事去勾栏不给钱、抢占良田提拔亲信以及喝兵血这些勋贵的基本操作都干过,只是没那么过分罢了。
“赵庸你押送征西军的饷银,韩政你走一趟水师,你们俩都是随本宫北上西去过的,千万不要让本宫失望,千万。
朱标的声音很平稳但落在俩人耳中宛如雷鸣,韩政还好他本来也没打这个主意,南雄候赵庸喉咙发紧,他是想着偷偷拿一些的…
但朱标这两个千万打消了他所有的念头,至少目前是如此,谁都清楚太子殿下仁厚,与当今圣上不同,施政理念以宽仁为主,但大家也都清楚,太子爷在必要时刻是有那个决断的。
这在北伐蒙元山西迁民以及陕甘肃贪等事中都展现的淋漓尽致,没有人真的认为太子爷是个柔弱可欺之人,只是相比当今圣上宽和而已,都是真正的人主。
韩政赵庸纷纷立誓之后朱标的脸上才重新浮现出笑意,大堂内的气氛回暖,众人也终于可以从地上爬起来喝口茶压压惊。
事情定下来狠话也说完了,之后的事情就轻松多了,还是为了最大限度的让士卒们知晓皇恩浩汤,这些就是兵部的事宜了。
朱标看了眼脸色还有些白的赵庸,这家伙没蓝玉那么浪,但也是个记吃不记打的,别看现在怕了,回头喝两口猫尿就又立起来了,胆大包天的很,这也是绝大多数将帅的通病。
开国之初将帅们弊病初显的时候老朱天天压着他们在宫里苦口婆心的教育,大板子打也打了,痛心疾首的骂也骂了,甚至都拿出身为王爵的汤和杀鸡儆猴了,但就是没用,老子就当你放屁,出了宫依旧我行我素。
朱标自然不会真的把事情都交给他们,还得派另外的人看顾,金银粮食布匹加起来差不多五十余万两,这还是铜钱布匹都有现成的,不小心看着怎么能行。
这群家伙让他们学学读书识字叫苦连天,恨不得拿头撞墙,贪污粮饷喝兵血却是不教自通机灵的很,朱标这次就是要看看,这东宫将领能不能听他的话。
些许小错朱标能忍,有些贪财小道也睁只眼闭只眼,但如果他都这么嘱咐了,还有人敢不当会事儿,那就是原则问题了,绝不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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