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先生、张先生。”
那鹰狼卫的千户面带笑容,声音之中充满了激动。
“我们马上就要到长安城了,现在已经可以看到长安城的城垣了。”
与此同时,那萦绕在耳畔的喧嚣声此时也变得清晰起来。
“长安!长安!”
“回家了!”
马车之外,欢呼声、呼喊声、大笑声混杂在一起,全都传入了张仲景的耳中。
“出征数年,终于归乡,我等一时间有些激动,还望两位先生勿怪。”
那鹰狼卫千户一路升任到千户官一职,又岂是什么简单的人,身为狼卫,他最善于观察别人的表情。
他看到张仲景一副刚刚睡醒的样子,便知道是外面的喧哗声惊醒了正在睡觉的张仲景,于是立即道歉到。
身为军人,对于医者基本都抱有相当高的尊重。
因为正是医者,在他们的受伤之后拼尽全力的去救治他们。
张仲景的名声他们也曾听闻过,而华佗则是医学院的院长,现在军中的军医九成九以上,基本都是华佗的徒弟。
“不妨事,不妨事。”
张仲景连连摆手,他还是有些不太适应,这些鹰狼卫的“和颜悦色”。
他最近刚刚看过一篇话本,写的是濡水之战的经过。
话本里面有句话,张仲景觉得很是贴切——可止小儿夜啼。
说起来,这句话原本形容的还是张辽。
当初濡水一战,张辽突入三郡乌桓军骑阵,阵斩乌桓汗鲁王乌延,威震幽州。
三郡乌桓,上下皆惧,以至于当时乌桓幼儿啼哭之时,只需要喊:“辽来,辽来。”,便可立止。
华佗并没有如何张仲景一般睡着,他虽然一开始也闭着眼睛,但是却是在思索着其他的事情,对于外界发生的事情并非是一无所知。
“对了。”
那鹰狼卫千户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张先生要不要从远处看一眼长安城,以后要是再想看,恐怕就得专程出城一趟了。”
“前面不远处有一座小土丘,上面修建着一座凉亭,正是望远的好地方。”
张仲景本来想说不用,但是华佗打断了他的举动。
“正好停留一下,我这把老骨头可是颠的不轻,歇一歇也好。”
张仲景其实也有意想要看一看,只是他不想耽误行程,太过于麻烦别人,毕竟一路舟车劳顿,众人看到了长安都正好想要回乡。
不过华佗既然开口,也解了他的后顾之忧。
没有过多久的时间,马车慢慢的停了下来,张仲景心知多半已经是登上了土丘。
车门被一名鹰狼卫的缇骑缓缓拉开,华佗率先是走下了马车。
“还是这车厢外面要让人舒服,车厢虽大,但是总感觉有些局促。”
华佗背手在后,舒展了一下筋骨。
“而且最重要的,不用颠的那么辛苦。”
华佗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一众鹰狼卫,感叹道。
“这么远的路途,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乘马骑行,要不了几日,双腿就会磨出鲜血,疼痛难耐。
只有那些习惯了骑马,骑术高明的骑士才能避免伤害。
“那些武卒和锐士……”
华佗摇了摇头,他一直练习五禽戏,身体强健,但是他还是佩服明军中的武卒和锐士。
天知道他们是怎么一个白天用双脚走上近百里,甚至连续很久这么行军,还能够立即投入作战。
他年轻之时在各地作为游方医者去给人看诊治病也是走过了许多道路,才知道行路的艰难。
行军作战比起普通行路要更难,毕竟不是只要走到那个地方便可以,沿途还有很多的危险和困难需要克服。
那些头带着黄巾的军卒,他们出身于贫困,他们坚韧不拔,坚定不移,或许是因为其本就生活在难以让人想象的苦难之中,因此也能够忍受常人所无法忍受的痛苦。
张仲景整理了一下衣服,半站起身来,弓着身子缓步走出了马车的车厢。
他的目光也随着众人一起投向北方。
张仲景的目光刚刚放到北方,下一刻他的身形便就定在了原地,脑袋也没有再继续的转动,他的双目怔怔的盯视着前方的景象,他的眼珠都定在了原地,根本没有任何的移动。
时间彷佛在张仲景的身上定格了一般,他无法用任何的词汇来形容他如今的心中的想法。
穷尽任何的赞美之词,都无法形容这座盘卧在平原之上的巨城。
一眼望去,长安城的城墙犹如长城一般几乎遮蔽了他的整个事业。
就在前方,就在远处,就在那青砖石路,林荫大道的尽头,一座巨大的城池横在其上。
那巨大城池,仅仅只是最外的城垣,便已是一眼难尽。
虽然相隔深远,但只是刚看了一眼,张仲景便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