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衣使者收集的证据也不会是完全的真相。
或许有人在伪装,或许有人暗藏着野心,但是这已经是目前最好的选择了。
再说,局势再怎么败坏,都没有曾经董卓入京之时败坏。
变法虽然受到了一定的阻碍,但是还能够顺利的推行。
变法到如今才进行到了大半,还有一些的事务需要革新。
变法的内容很多,其中很多方面是借鉴明庭之中实行的法令。
诸如明庭之中有一法,叫募役法。
募役法废除原来的民户需要承担力役、杂役、军役等徭役。
其治下全部采用雇人应役的办法,雇员所需经费,由按户分摊。
原来不用负担差役的豪强、地主、世家,也要缴纳役钱,称为“助役钱”,甚至承担更重的税钱。
这一法令也被借鉴,只是做出了些许的修改。
汉庭治下百姓仍然需要承担力役、杂役、军役等徭役,只是原来享有免役特权的世家豪强,也需要交纳役钱,不仅开源同时还节流。
军权
刘协停下了脚步,站在了宁安殿之外。
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是否正确,加强了州牧了权柄,给与了兖州和青州几乎无限的权力。
如果真的能够击败明庭,或许兖青两州将会尾大不掉
刘协摇了摇头,强迫着自己不去想这些以后发生的事情。
为今之计,是如何抵挡明军。
刘协自嘲一笑,心中满是无奈。
明军军势鼎盛,兖州、青州两州之军能否挡住南下的明军都尤未可知。
“天地反覆兮,火欲俎大厦将倾兮,一木难扶”
刘协想起了那一句从太平道流出的谶言。
他害怕这句谶言成为真实。
他没有如同朝中的那些大臣一样心怀侥幸,认为可以划河而治。
他虽然从未见过许安,但是他却可以说自己很了解许安。
从还在洛阳开始,他便不断的听到许安的名字,听闻太平道的事迹。
许安一路从太行山中崛起,从占据到一郡再到一州,在到跨州连郡,雄踞北境,到如今的问鼎中原。
许安在治下推行的各项政令,在公开场合做出的演讲,刘协都记得清清楚楚。
有时候刘协也在想,天命是否真的已经抛弃了大汉。
许安麾下的明明没有什么像样的文臣谋士,但是为什么总能推行正确的法令,得到民众的支持。
汉承秦制,很多地方都和秦朝很像,包括制度在内。
但是许安所建立的明国实行的三府六部制,还有推行的军制,以及各种制度都是崭新的制度。
而实践也证明,按照了那样的制度,国家仍旧能够运转,甚至是运转的更好。
刘协站在宁安殿的殿门之前,转头看向身后。
不知不觉之间,他已经登上了长长的阶梯,一路走到了殿前。
握着腰间的宝剑,感受着手中传来的冰寒,刘协心中才感觉了一丝安稳
居高临下看着台阶两侧那些穿着羽林卫衣甲的军卒,刘协心绪稍安。
每天只有这样,刘协才感觉有一丝安全的感觉。
他虽然答应变法,并且亲自下场,但是没有人知道他其实也在害怕。
他害怕再一次发生宫变,他害怕变法的失败,他害怕成为使得汉室覆灭的罪人。
甚至于,就在不久之前他还动过派遣刺客去刺杀刘辩的想法。
这个想法在他的脑海之中疯狂的生长着。
有时候刘协甚至能够在耳边听到低语声,那声音和他的声音很像,一直在他的耳畔回响,想让他去杀了刘辩。
向他述说着各种各样的方法,毒杀、伏杀、慢性暗杀
神不知鬼不觉,绝对没有人会发现。
只要杀了刘辩,变法便可以更加顺利的推行。
只要杀了刘辩,他便是皇位最正统的继承人。
只要杀了刘辩,就算底下的世家想要反叛,也没有任何的借口。
朝堂上的那些大臣,根本没有办法让他信服。
他至今都记得他被扶下皇座之时,殿内那些大臣冷漠的眼神,那眼神就和在他推行变法之时的眼神一般无二。
看着宁安殿内的陈设,刘协强压心中的那不断翻腾的杀意。
他不仅想要杀了刘辩,他还想杀了那些尸位素餐,满口仁义道德,却是恬不知耻只知道为自己谋利的鄙夫。
宁安殿内挂满了黑色的绸缎,遮住了殿外的阳光,使得阳光无法照射入内,这里是刘协的寝宫。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再喜欢阳光,比起光明,他更喜欢置身于黑暗之中。
走入宁安殿内,步入黑暗之中,刘协的神色也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