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往的行人也会刻意的避开鹰狼卫衙署,毕竟经常有穿着鹰狼服的缇骑用铁索索拿着一些囚犯,从这条路经过,将其带入衙署内的监狱之中。
此时的鹰狼卫衙署之中,寂静的可怕,就算是落针也可听闻。
张季身穿一身紫衣,双目微闭,端坐于座椅之上,雁翎刀被他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之上,没有挂在腰间,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大堂之中,一众身穿着赤色鹰狼服的千户官皆是挎弓佩刀,全副武装,在鹰狼服之上还穿着一件护胸的罩甲,垂手立于两侧。
堂外的庭院之中,站立着的鹰狼卫,全部身穿着牙白色的鹰狼服,他们全都是鹰狼卫之中的百户官。
直到出了庭院之后,才能看到身穿着蓝衣和黑衣的鹰狼卫。
原先鹰卫的的镇抚使杨尉升任为吏部尚书之后,许安便将张季提拔成了鹰卫的镇抚使,补了职位空缺。
张季很久之前就已经被许安放到了鹰狼卫之中历练,他从一名普通的缇骑做起,靠着自己打拼得来的功绩,一步一步的爬到了鹰狼卫千户的职位。
十余年的时间,张季早已经不再是那个瘦小孱弱,只能拿着旗帜跟在许安身后冲锋的小鬼了。
他如今也已经二十有五,很早便已经过了成家立业的年龄。
脚步声从堂外传来,张季缓缓睁开了眼睛,离开了座椅,站立了起来。
一名和他一样同样身穿着紫色鹰狼服的人在这时正好走入堂中,见到张季,那人脸上露出了笑容。
“好久不见。”
鹰狼卫身上的衣服代表其在卫中的等级,从下到上,为玄黑、蓝、白、红、紫、香土黄色,共有六色。
紫色的鹰狼服,在鹰狼卫之中只有镇抚使能够穿戴。
而鹰狼卫之中,一共只有两名镇抚使,分别掌管鹰卫与狼卫。
“确实是好久不见。”
张季的脸上也是露出了笑容,来人正是狼卫的镇抚使赵绩。
许安当初安排他进入鹰狼卫之时,就是在赵绩的麾下任职,从河南郡到冀州漳水,一路之上他都跟在赵绩的身后学习,严格意义上来说,赵绩比起许安更像是他的大哥。
赵绩和张季简短的寒暄了一下之后,便停止了交流,他这一次来的目的并非是叙旧,而是为了完成许安定下的任务。
张季自然也明白事情的轻重,他拿起放在桌上的雁翎刀,站到了右侧的首位。
公审素来由狼卫主持,所以这一次行动的指挥官是作为狼卫镇抚使的赵绩,而并非是他。
赵绩走到了大堂的中央,而后转身面对着堂中众人,郑重其事的从怀中取出了一枚印玺。
一名身穿着赤色鹰狼服的千户,站在他的身旁双手怀抱着一封诏书。
“奉道君法旨。”
赵绩神色肃然,握持着手中对于印玺,沉声言道。
“驾贴上但凡有名之人,不得走脱一人。”
“按名拿人,依法定罪,抄没家产,缉拿要犯!”
赵绩停顿了一下,冰冷的目光从堂中一众千户官的身上扫过,他的语气骤然一冷,大堂之内的温度甚至都因此下降了几分。
“胆有反抗者,就地格杀!”
“查纠不法,肃清河北,以正朝纲,重定乾坤!”
“布告天下,咸使闻之。如律令!”
“诺!”
一众鹰狼卫缇骑皆是轰然应诺。
旋即,整个鹰狼卫的衙署皆是沸腾了起来。
赵绩手持印玺,阔步走出大堂,张季紧随其后,一众鹰狼卫的千户官亦是紧随向前。
马嘶声起,赵绩已经是跨上了战马,一众鹰狼卫缇骑,跟随着赵绩向着城东的方向疾驰而去。
鹰狼卫的衙署沸反盈天,就在赵绩带领一队缇骑走后,更多的鹰狼卫缇骑涌出了邺城鹰狼卫的衙署,在百户官和千户官的带领之下,向着城外疾驰而出,向着河北各地飞驰而去。
犹如暴涨河水一般的马蹄声在邺城城中响起,不仅是引起了邺城之中寻常百姓的注意,也引起了邺城中一众世家豪强的警惕。
但是他们刚刚想要打探一下消息,便发现街道之上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布满了头戴着黄巾的军兵。
鹰狼卫根本没有掩饰自己的形迹,巨大的马蹄声很快便传入了甄氏的宅邸之中。
甄宓坐在书房之中,正在看书,也是听到了那喧哗的声音。
她并没有疑惑多久,很快书房的便被打开,几名女仆已经是走了进来,随行的还有几名手执环首刀的家兵。
甄宓发现所有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惶恐。
甄宓何等聪慧,她转念便想到了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兄长,可否告知小妹外面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情况?”
甄宓走出书房,先是对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