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他的痛苦便已经结束。
如蝗般的箭雨已经袭来,一支羽箭射穿了他的脖颈,封住了他的喉咙,夺取了他的生机,让他不再被痛苦所折磨。
大量的羽箭自明军的军阵之中攒射而出,透过盾阵的缝隙和缺口,以及甲叶狠狠的射进了正在前进汉军士卒的身躯,汉军冲锋的势头甚至随之一顿。
四十步的距离,正是弓弩杀伤最大的距离,明军装配了大量的强弓硬弩,普通汉军身上的甲胄在这个距离正是其破甲的距离。
就在明军的箭雨倾斜而来之后,汉军的弓弩手也在此时向着明军的军阵射出了为数不少的箭雨。
“举盾!”
王起沉着冷静,站在前阵沉声高呼,他是武卒的军侯,这里正是他的守备的地方。
最前排的明军身躯微弓,竖起塔盾,第二排,第三排,第四排一直到第七排,共计七排的明军武卒尽皆是举起了手中的方盾,在其上空组成了严密了盾阵。
“笃!笃!笃!”
盾阵刚一形成,汉军的箭雨已经到来,大量的羽箭攒射而来,羽箭钉在盾牌之上的声音犹如急雨一般在一众明军武卒的头顶骤然响起。
但是汉军的箭雨却没有给他们造成太多实质性的伤害。
偶有箭矢投过了盾阵的缝隙摄入军阵之中,但是却被明军武卒身上的盔甲所挡住。
明军的武卒的手臂有环臂铁甲保护,身躯有玄铁甲保护,下身有裙甲和护腿保护,羽箭除非射中护甲薄弱的地方,否则根本没有半分对于明军的武卒造成太大的伤害。
汉军的箭雨只是给明军带来些许的麻烦,但是带来伤亡却是微乎其微。
四十步的距离,汉军的箭雨没有间断,但是明军的箭雨却是已经消失,明军武卒已经尽皆放下了手中的弩机,拿起了枪盾。
而明军的步弓手则是向后急速退去,明军阵中的弩车也是重新被战马拖拽着向着后方撤退而去。
手执着盾枪的明军武卒缓步填入了其原先所占据的地方。
当汉军的前阵和明军的前阵接触的时候,明军步弓手也将会进入汉军弓手射程之中,虽然明军的步弓手也装备着盔甲,但是没有盾阵的掩护,面对着汉军的箭雨必然会有不少的伤亡。
而且,孙坚打的注意正是从中军破阵,一举击溃明军的前阵。
这也是为什么许安派遣了五百名黄天使者前去保护何曼。
何曼是明军前阵的主将,必然也是汉军最主要的进攻对象。
只要斩杀了何曼,明军必然士气大跌,甚至于军阵溃散。
许安自然不会给孙坚这个机会,他将更多武卒调往前阵就是为了加固武卒的防线,增加防线的厚度。
“威武!!!”
汉军的怒吼声陡然拔高,明军的箭雨,弩枪巨大的威力都没有能够吓退汉军。
他们怒吼着向前,似乎想要用这种方式来驱散心中的不安。
“杀!”
成千上万的汉军甲士怒吼着向前,原本火红色的直线在这一刻陡然演变成了曲线。
转瞬之间,繁阳城外,那道火红的的洪流已经撞上了伫立在平原之上那块土黄色的磐石。
在汉军山呼海啸的喊杀声中,两军终于短兵相接!
不同于狂呼酣战,冲锋而来的汉军,明军前阵的武卒却是出奇的沉默,没有呐喊,没有高呼,有的只是短促而有有力的军令,以及一声接着一声的号令。
他们的心中都憋着一口气,因为许安下令防御的将令而憋着一口气。
他们不想只是防守,他们想要进攻,他们想要不断的发起进攻。
如同在并州之时,如同在凉州之时,如同在中州和益州之时一样,不断的进攻,不断的前进,最终击溃所有的敌人,夺取胜利!
他们从来不缺乏勇气,他们从来不惧怕流血,他们也从来不畏惧牺牲。
他们不想再过以前那般猪狗不如的生活,他们不想再卑躬屈膝、摇尾乞怜,他们不想他们的后代世世代代穷困潦倒、风餐露宿、永无翻身之日。
他们聚集在黄天的战旗之下,为黄天而战,正是因为他们有着一个共同的理想。
他们坚信,黄天之世必将到来!
战阵从一开始便已经是进入了白热化。
汉军的军卒早在上官的宣讲之下,明白他们已经没有退路,只有背水一战,因而奋勇上前,只想击溃眼前拦路的明军,逃离繁阳。
兵法有云:归师勿遏,意为对正在向本土撤退的部队不要去阻截,便是因为想要回家的士兵欲望强烈,已经没有多少的退路,而拦住他们则是断绝了其生路。
人有活命的本能,生路断绝,人为了能够活命,将会无所不能用其极,只求一条生路。
繁阳城外的原野之上,一场比起当初参战人数多达二十万人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