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
殿阁之外的人如此急切,恐怕是发生了什么极为不妙的事情。
阁门被轻轻轻推开,许安的瞳孔微缩。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刘辟。
“明公。”
刘辟的呼吸有些急促。
他看了一眼许安身旁正在沉睡的婴孩之后,还是先平复了一下的气息,随后压低了些许的声音,走到许安的近前,对着许安低声说道。
“军情急令。”
说话间,刘辟将一封有些褶皱的帛书递到了许安的手中。
许安接过刘辟手中的帛书,心中感到有些不妙。
军情急令,还是用帛书,并非是用纸张,这军情急令肯定是从鹰卫的手中传来。
许安接过帛书,只是看了一眼,他的眉头几乎拧成了一个川字。
“我去内阁一趟。”
许安将文书放进了袖口,转头对着王异轻声说了一句。
王异点了点头,并没有多问,对于国家大事她从来都不会干预,她很聪明,知道其界限和分寸。
许安一路带风,走出了养心阁内。
养心阁外不远处,龚都牵着马缰,十余名腾骧卫的军兵和他站在一起,显然是在等许安出来。
离开了养心阁的范围,许安只是一步便跨上了战马,他也没有在压低声音,直截了当的问道。
“所有人都到永宁阁了?”
刘辟点了点头。
“三府六部的主官,还有如今身在长安城内四品以上的将校,已经全部都在永宁阁的外堂等候。”
“消息经过检验,已经确定了真伪。”
许安握住了缰绳,目光微凝,看向东面的殿阁。
“北地的情况如何?”
“蹇曼有些不安分,正在四处调集兵马,最迟在六月,应该就会进攻东部鲜卑,我们已经没有借口再阻止了。”
刘辟顿了一顿。
“两部鲜卑之间的战事已经拖到了极限”
许安双目微眯,握紧了手中的缰绳。
“走。”
许安没有再多问,双腿一挟马腹,座下的战马低嘶了一声,带着许安向着东方疾驰而去。
身后十数名腾骧卫的骑卒以及刘辟和龚都,也是紧随着许安向着东面的应天府疾驰而去。
养心阁内,王异看着视野之中逐渐远去的许安。
她虽然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她很清楚,能让许安神色大变的事情多半不是什么好事。
王异抬头看向窗外,此时的天空并不明亮,阴云正从远方缓缓飘来,在长安城的上空,阴云正越积越多,远方那被阴云遮蔽的地方阳光几乎已经在其下方消失。
那密布的阴云压得很低,彷佛就在人的头顶一般。
一场暴风雨似乎在苍穹之上酝酿,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压抑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