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小妹就饿死在了灾年。
“螽虫食粮,但是不食人。”
被称呼为三伯的中年男子走到了梁平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
“典农官已经说了,道师已经发现了螽妖在什么地方,现在正赶着过去,到我们这里来的就是普通的螽虫,伤不了人畜。”
“更何况太平道符祝也在这里,没什么好害怕的。”
梁平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但是他的动作明显的有些坚硬。
那铺天盖地的飞蝗,他亲眼见过,乌压压的一群,犹如一道黑风一般刮来,连续数月没有落下雨水,草木很多都已枯死,但是本来还能见到焦黄的草叶。
那黑风刮过之后,却是只有光秃秃的一片,只剩下了土黄色的泥土。
蝗虫组成的黑风不仅刮过了屯所外的田地,还冲入了屯所之中。
至今梁平都记得那黑风的恐怖,蝗虫群急掠而过,无数翅膀振动的声音汇聚在一起汇入耳中,只觉得外面有千军万马一般。
无数的飞蝗掠过,不时便有飞蝗撞击在屋檐、墙壁之上,甚至有蝗虫在冲击门窗,很多的蝗虫甚至从门窗的缝隙之中冲入房舍之内。
正因为如此,所以屯所内外都布满了蝗虫的尸体。
很快,梁平等人便已经抵达了广场之上,广场之上已经聚集了上百来人。
典农官腰带环首刀站立于高台之上,一个巨大的火盆被放在广场的正中央,熊熊的大火正在燃烧。
一众黄巾军的军卒站立于火盆四周稍远一些的地方,他们的手中都执着没有点燃的火把。
“咻”
第三声哨音在梁平等人陆续到达广场之上响起,更多人也进入了广场。
谷绛
人数点齐之后,站在高台的典农官也举起了手中的喇叭。
“螽妖不在此处,但是很快虫群就要过境,我们这里的粮食已经被啃食一空,但是这些螽虫也必须要去除,否则冲入了粮仓,屯所的粮食不保,车队无法通行,接下来的时间很难收到赈灾的粮食,必须要先除去虫群。”
典农官大声的呼喊着,重复着很久之前便已经说过的话。
梁平跟随着一名黄巾军军卒向着屯所的外围走去,他们的任务是去砍伐木材,然后将其堆积在屯所之外。
等到发现了飞蝗群之后,便立即点起大火,飞蝗群自然便会飞入火堆之中,据说这是太平道道师施展的法术,可以吸引飞蝗群自投罗网,尤其是在晚上点燃室,效果更加。
那些蝗虫飞入火堆,转瞬之间便被大火烤熟,跌落在地,发出臭肉的味道。
据那些黄巾军军卒说,蝗虫能吃,但是梁平并没有勇气去尝试。
听说那蝗虫吃入了肚中,只要螽妖不死,就能在肚子能够死而复生,把人的心肝脾肺肾全部吃掉。
太平道的道师还没有将螽妖诛杀,吃进肚子里面,只怕是会肠穿肚烂而死,现在还有些余粮,还能够吃饱饭,梁平自然也不会去吃那些看起来就恶心的螽虫。
数百人离开了屯所,除了留下了一些人拿着大网,还有火把在屯所的仓库周围保护外。
屯所其余的壮劳力基本上都出了屯所,四处找寻木材,预防飞蝗潮。
清晨出动,傍晚回来。
日落西山,屯所的外面也堆积起了大量的木垛。
屯所外,大量堆积的木垛被被落日的余晖镀上了一层金黄。
数百人一天的劳作还是有很大的作用。
所幸今天并没有出现飞蝗群的踪迹,白日还算是平静。
炊烟缓缓升起,各家各户都开始做起了晚饭。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屯所中央的钟声再度响起。
短哨音是召集屯所军卒,长哨音是召集屯所的青壮,钟声则是召集屯所之内所有的人。
梁平劳累了一天,此时已经是躺在了榻上休息,听到钟声他心中虽然疑惑,但是还是撑坐了起来。
这一个月来,他听到的钟声、哨音比其此前一年的时间还要多,还要频繁。
赶到广场之时,典农官已经是站在了高台之上。
典农官的右手下垂手执着铁质的扩音器,另一只手高举,似乎握着一张黄纸。
“就在下午,我们屯所收到了一封信,一封从长安送来的信。”
广场之上缓缓响起了喧哗声,众人看着典农官手中的黄纸不由的议论纷纷。
长安,他们知道长安。
那里似乎是如今太平道道主所在的地方,也就是京城。
听到来信,众人皆是面面相觑,他们在长安可并没有认识的人。
而且为什么送来了一封书信要特意将他們都召集起来。
“这封书信,是我太平道的道主,我大明的君王写给各位的一封信。”
典农官扯动了一旁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