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土黄色旌旗,还有高台周围那一名又一名在风中飘扬着的黄色巾带。
广场之上的众人都沉默了起来。
“我们的国家”
梁平的心脏猛跳了一下,看着眼前的一切,他突然感觉他原本熟悉的那个世界正在慢慢的改变。
国家朝廷官府
他知道是什么意思,官府是每到时间便会来收税的人,朝廷好像是官府的上级,至于国家
他知道,天子姓刘,国号为汉,他们国家就叫做“汉”。
从古到今,祖祖辈辈,都是汉天子在统治着这一方天地,这个世界。
汉天子是天下的主人。
天下是汉天子的天下,天下是豪强世家的天下,而不是他们这些卑微犹如尘埃,贩夫走卒,农人兵丁的天下。
但是那站在高台之上的符祝却说的是“我们的国家”
前段时间,那些头裹着黄巾的人走入了聚落,那些自称为鹰狼卫的缇骑抓捕了一些人,将聚落之中的人都聚集了起来。
聚落之中的田地的有八成都是鄠县李氏的田地,李家是鄠县的大家,据说有良田千顷,仆僮无数
梁平对于鄠县李氏并不了解,但是他之前确实是鄠县李氏的佃农,鄠县李氏在他们这里有一家分支,这里的土地大部分都是属于他们。
那些鹰狼卫的缇骑在聚落的中央举办了一场大会,名叫“公审大会”。
那些军卒、缇骑押解着昔日那些高高在上的鄠县李氏族人还有管事走到了台前,一条一条的宣读着他们的罪状,并且宣读法令,交代他们将会收到何种惩罚。
那些鹰狼卫的缇骑最终将决定的权力被交到了他们的手中。
梁平至今都还记得当初公审之时的景象,所有人的都举起了手,举起了右臂。
左臂代表着赦免,右臂代表着惩戒,没有人为鄠县李氏的人举起左臂。
丰年之时,压低粮价,极尽压榨。
灾年之时,囤积粮食,增长租税,甚至被迫无奈卖儿卖女,卖田卖地。
之所以八成的田地都成为了李氏的田地,多是因为灾年不得不贱卖田地。
丰年却当歉年过,年年如此,岁岁如此。
鄠县李氏最终被判决没收所有的田地,林场,抄没家产,其主家、旁支有数十人人头落地,很多人都被判劳动改造收押入监。
而他们也获得田地,虽说这些田地名义上的太平道的田地,太平道也派来的典农官管理,重新划定了区域。
但是太平道只收取少许的田税,他们可以根据家中的人口来领取耕地,没有农具,太平道会为其提供农具,没有耕牛,也可以在太平道内租借耕牛。
本来太平道收取的田税是四成,但是说是休民养息,因为连年的战乱体恤乡民,所以将税收降到了三成。
去年虽然也不太平,过的也很艰难,但是梁平确实是实实在的攒下了不少的余粮。
过年之时家中也终于是见了荤腥,不再是只有素菜、粥饭。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的心中又重新的泛起了希望,也对那些头裹着黄巾的军队多了一些好感。
管理聚落的典农官并没有欺压他们,驻守屯所的军卒甚至偶尔还会帮助他们的忙。
甘亭的周围原来有一股流匪约有数十人,这些年来不时会来劫掠一番。
公审大会不久之后,据说那伙流匪已经被剿灭,其匪首更是被斩首示众。
而后直到如今,再没有任何的贼匪踪迹出现在聚落的附近,安全比起之前多的并不止是一星半点。
正是因为太平道一直以来的行为,使得众人愿意相信,所以原本骚动的人群很快便平静了下来。
众人有序的上前在黄巾军的引领之下,领取了陶罐。
陶罐有半人高,倒是能储存不少的水,这样的陶罐在集市上售卖也能换取不少的铜钱。
典农官在这个时候走来,开始宣讲需要注意的事项。
黄巾军的车队也重新活动了起来,发放完了陶罐,他们还要赶往下个地方。
受旱情影响的并非只有这一地,整个中州几乎都是遭灾的地区。
梁平坐在门口,看着院外刺目的阳光。
大旱已经持续了近一月的时间,自四月开始到如今的五月,整整一个月的时间,一滴雨水都没有从天上落下。
聚落外的溪水水位已经下降了一个极为危险的地步,每天打水都要花费大量的时间。
所幸此前太平道的车队送来的陶罐,提前让他们储水,短时间之内人畜还能有一口水喝。
新挖的深井之中也还有一些井水产出,储水窖也修建了一方,如今里面还有不少的饮水。
只是这只能是保障人的饮水,却没有办法灌溉田地。
梁平没有出门前往田地,田地里种下的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