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黄色旌旗却感觉那旌旗充满了活力,充满了斗志,充满了怒火
董卓环顾四周,四面的军卒,尽皆是头戴黄巾,手持盾枪,列阵而立,他们的眼中无一例外,都留存着愤慨。
一面又一面陌生的将旗环绕在他的周遭,吕、张、颜、文
一面又一面塔盾紧贴在一起,在外围筑成了一个大圆,一杆又一杠杆长枪从塔盾的上方伸出,所有妄图冲击军阵的敌人都将会被他们无情刺杀。
生的希望已经断绝。
陈伍和田璋两人手执着雁翎刀,相互搀扶着,站立于前阵的位置。
身上的伤痛并没有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他的注意全都放在了被围困在军阵正中央那名身穿着玄甲,魁梧异常的汉将身上。
所有人都知道,那是董卓!一切祸乱的罪魁祸首,是董卓下达了袭击的命令,就是董卓想要破坏他们安宁的生活,让他们被迫长途跋涉而来。
正是董卓,挡在了他们前行的道路之上,想要他们重新卑躬屈膝,想要他们重新过那种豚犬不如的生活,阻止黄天之世的降临。
“齐射准备。”
吕布面色冷峻,平举画戟,戟尖指向站立于内中的董卓。
一声锐响在黄巾军的军阵之中响起。
黄巾军的阵中登时响起了弩机上弦的声音,塔盾兵后的长枪兵纷纷退避,塔盾兵亦是将盾牌转向,让开了通道。
一屯百人的弩兵排列成三排快步向前,极为有序,甚至连步伐都是
三排弩兵快步走出塔盾兵的掩护,第一排弩兵半蹲于地,后两派的弩兵交错而立,平举弩机。
这一套战术他们在训练场上演练了无数一次,也在战场之上演练了无数一次,这些动作已经刻在了他的记忆深处。
可以用弓弩解决,就没有必要再派人上前近战。
就在吕布准备下达射击的命令之时,被众人围在身后的董卓却突然有了动作。
“且慢。”
董卓推开了搀扶着他的李儒,分开了用身躯挡在他在面前的飞熊军军卒,拄着长剑,艰难的走到了最前方。
“我想见许安一面。”
董卓抬头仰视着起程在马上的吕布,目光平静。
周遭黄巾军军卒的怒目而视,并没有被董卓放在心上。
吕布双目微眯,董卓这一请求,让他有些迟疑。
场中黄巾军的诸将也没有想到董卓居然想要和许安见上一面。
吕布向着场中一众董卓军军卒扫视了一眼,那些军卒皆是身被数创,甚至连站立都是极为困难,早已经是强弩之末,而董卓脚步受伤,鲜血正慢慢的顺着衣甲向下流淌,也没有多少的威胁。
吕布看着身受重伤,面对着身上百把弩机却仍然能泰然自若的董卓终究是起了敬佩之意。
军中之人最敬佩的便是勇士,董卓虽然是敌人,但是他确实是一名勇士。
和龚都达成了共识,吕布对着马前不远处的董卓沉声说道。
“我为你上报大贤良师,至于大贤良师到底见不见你,便看大贤良师的意思。”
黄巾军中微微起了一些骚动,传令兵向着后方快速的奔驰而去。
董卓单手拄着长剑,艰难的站于原地,他腿上的伤口因为之前的走动而再度加重,剧烈的疼痛折磨着他的神经,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额头缓缓淌下。
董卓昂着头,望着不远处那面最为高大的旌旗,他知道那是许安的大纛旗。
时间慢慢的流逝,夕阳慢慢落下,黑暗已经开始准备接管整个世界,马上黑幕便会落下,整个大地将会陷入了沉寂,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脚步声从身后传来,董卓慢慢转过头向着身后看去。
李儒走在最前方,一众飞熊军的军卒相互搀扶着,蹒跚着跟在李儒的身后。
众人默契的在董卓的身后同时停下了脚步。
董卓和李儒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没有说话,一切已经尽在不言之中。
董卓正过头闭上了双目,倚靠在身下的长剑之上,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如果许安拒绝了他要求见面的请求,他也能够坦然接受死亡。
闭上双目,一生的光景,从少时到壮年从董卓的眼前犹如走马灯一般一一而过。
大破匈奴、进入公府、封为羽林郎、跟随张奂大破羌兵
只可惜,当初他年少轻狂,太过于狂傲,张奂对他的谆谆教诲他半点也没有听进去。
张奂也彻底的对他失望,将他的礼物拒之于门外。
“大丈夫处世,当为国家立功边境。”
董卓的鼻头微酸,他想起了张奂昔日的言语,不知不觉他已经变成了现在这副令人恐怖的模样。
昔日的袍泽视他为虎狼,曾经的妻妾眼眸之中也带上了畏惧,那些与他相交的好友不知道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