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天下的形势逐渐开始明朗了起来。
益州和交州两州无关紧要,都处于半独立的状态,刘焉和士燮两人自己内部的事情都还没有理清。
益州州内情势复杂,原本的时空之中,益州虽然没有遭到太多外患的威胁,但是内乱却并不少,前有黄巾军马相起义,后有贾龙叛乱。
刘焉病亡后,其子刘璋掌权益州,又有沈弥、娄发、甘宁等人的叛乱,再然后又有东州兵兵变,赵韪叛乱,益州的内乱似乎永无止境。
许安盯视着眼前的巨幅堪舆图,贾诩和许攸两人分别站在许安的旁侧。
现在太平道占据凉州、并州二十二郡之地,又占据着幽州的代郡、上谷郡两地,以及司隶校尉部的河东郡,冀州的常山国、中山国也有不少的地方是被太平道所占据和控制。
从原先的只有太行山中部一小块区域,再到上党、再到并州、再到如今的跨州连郡,虎步北境,占据二十五郡之地,四百万之民。
现在攻下了凉州之后,益州也暴露在了黄巾军的兵锋之下,董卓所处于的关中之地,也被许安从东、西、北三面同时包围。
许安在迟疑,经过了休整之后的黄巾军,应该攻取何地。
益州?
但是现在的益州,可不是后世的巴蜀之地。
现在的益州交通困难,有天险为阻。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并非是什么虚言,而是无比真实的写照。
古语云:
天下未乱蜀先乱,天下已治蜀后治。
虽然这句话并不全队,但是也侧面反应了蜀地的交通到底何等的艰难。
现在益州牧还是刘焉,刘焉其人,可不是什么善茬。
原本的时空之中,汉帝国经历了黄巾起义,还有连番的变故之后,政权衰落天下大乱之时。
刘焉向朝廷提出了一个影响历史的重大建议,即用宗室、重臣为州牧,在地方上凌驾于刺史、太守之上,独揽大权以安定百姓,史称“废史立牧”。
汉灵帝刘宏采纳了这一建议,但是结果却造成了各地割据军阀的形成,包括刘焉在内的州牧上任后基本就不再受朝廷的控制。
刘焉之所以献出此策,便是先领最南面的交州,图谋发展。
不过后来刘焉因为听侍中董扶说益州有天子之气,改向朝廷请求为益州牧。于是以刘焉为监军使者、益州牧,被封为阳城侯,命其前往益州逮捕郗俭,整饬吏治。
刘焉更造作乘舆车具千乘,皆是按照天子规格所制。
后又有荆州牧刘表上言朝廷,称刘焉“有似子夏在西河疑圣人之论。”
现在刘焉的所作所为,也没有和原本的时空之中有太大的出入。
刘焉其人,居心叵测,且有王霸之心,更兼有不俗的手段。
中原大乱之下,南阳、三辅一带有数万户流民进入益州,刘焉将其悉数收编,称为“东州兵”。
刘焉如今占据益州已经有三年,马相被杀,任岐、贾龙两人也被刘焉诛杀,正是声威最盛之时。
这个时候去攻打益州,只怕是将会遭到刘焉强有力的阻扰,甚至引起激烈的反扑。
配重投石车这样的大杀器,在巴蜀之地却基本没有什么用处,巴蜀之地关隘险峻非常,很多地方根本难以运送如此大的战争机器前来。
而要攻下那些关隘,无疑就是要命去填,黄巾军没有那么的兵力填往益州,局势也容不得许安去拿人命去填。
攻取益州,现在并不可行。
现在已经是初平二年191年,原本的时空中,刘焉在194年时,疽发而死,其子刘璋继承益州牧之位。
益州、交州与之隔绝,中原的纷争,北境的战乱基本造不成什么影响,刘焉多半会如同原本的时空一般疽发而死。
194年,也就是三年以后,那个时候,刘焉病死,正逢政权交替之时,那个时候才是进军益州的最好时机。
张鲁占据着的汉中之地,倒是可以在考虑的范畴之中。
“汉中郡如何?”
许安指着堪舆图上的汉中郡出言问道。
虽然汉中郡名义上属于益州,但是张鲁在汉中得势后,却杀死了刘焉所派的别部司马张修,吞并了张修的部众,截断交通,并斩杀汉使,刘张两家由此结怨。
汉中之地,只要面对着张鲁一家,张鲁麾下的军将并不多,就算坚守关隘,也不会对黄巾军造成太大的伤亡。
“汉中之地,四面环山,比之益州其他地方倒是要好攻取一些。”
贾诩微微低头,看向汉中郡。
“汉中郡攻难守易,北与司隶接壤,南联益州,东临荆州南阳郡,乃是兵家必争之地,若是取下汉中,南可望益州,北可制关中,东可胁荆州南阳,而且还可以得到许多的民众,此前中原动荡,大量的流民流往汉中,若是能占据汉中,这些流民也能为我太平道所用。”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