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难堪的韩遂,低声喊了一句。
和韩遂不同,他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
“呼”
韩遂长出了一口气,看来是太过于多疑。
而就在这时异变骤起。
“咻”
一声锐响划破了长空,韩遂眼眸之中的瞳孔猛然一缩。
“嘭!”
还没有等韩遂反应过来,一声巨响已经从他的身后传出,城门在韩遂的身后轰然关闭。
一众凉州军的军卒皆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震惊的无以复加,手足无措,他们还处于震惊的状态,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四下突然涌出了大量的头戴黄巾,身穿玄甲,手持着盾枪的黄巾军军卒组成了盾阵,而内城和城门上也出现了大量手持着弓弩,虎视眈眈的弩手。
“哗”
一面面蓝色的旌旗被扔下了城墙,取而代之是一面又一面土黄色的旌旗。
“吁”
四下突然涌出的黄巾军军卒,还有那巨大的关门声,惊扰了韩遂座下的马匹。
此时的韩遂根本没有办法去想其他,只能是竭力的控制着座下的受惊的战马。
不止韩遂一人的战马的受惊,其余一众凉州军的坐骑也受到了惊吓,有人控制不住座下的战马,被带的向四处乱奔而去。
但听弓弦声响,密集的箭雨从盾阵之后激射而出,直接将其连人带马射成了马蜂窝。
那些挣扎着冲入盾阵的战马无一例外都被长枪刺成了筛子。
韩遂止住了战马,绝望从他的心头涌出。
事到如今,他如何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是中了黄巾军的埋伏,他的一举一动皆在许安的算计之中。
从高平川开始,再到冀县,再到平襄,三战三败,全都在许安的算计之中。
他就一开始就掉入了许安进行构建的陷阱之中,虽然其中一些细节许安没有算到,但是许安仍然是在最后的关头挽救了局势。
“万胜!!”
“咻”
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从城外传来。
韩遂心中更沉,他知道城外的军将也完了。
“哗”
凌乱的踏步声响起,韩遂循声望去,身前原本严密的盾阵在这时陡然裂开了一条缝隙。
一杆高大的土黄色大纛旗首先映入了韩遂的眼帘,而后九面日月星辰旗紧随其后,再然后是无数迎风飘扬的虬龙旗。
许安策动马缰,牵引着座下的奔霄缓缓而出。
刘辟和吕布两人一右一左,护卫在许安的旁侧。
许安看着不远处的韩遂,心中有些惊讶。
韩遂现实中看起来,和鹰卫绘制的画像,以及他想象中的模样都完全不一样。
此时的韩遂,一身戎装还算干净,面色惨白,须发杂乱,没有戴顶盔,只是包了一条蓝巾,没有许安想象中的枭雄气势。
不过看到韩遂的第一眼,许安的第以感觉便是心中微微有些寒意,尤其是韩遂的眼睛,藏着的尽是怨毒。
这样的阵势,还有那样如此醒目的旌旗,黄巾军中只有一人有这么待遇,而那人无疑就是现在太平道的领袖,黄巾军的统率大贤良师许安。
“许安?”
许安双目微眯,并没有和韩遂说话的意思。
就算韩遂真的肯投降,许安也不会想去收他。
韩遂虽然能力过人,在凉州威望确实是高,但是这些都不足以成为饶韩遂一命的理由。
韩遂其人反复无常,重利轻义,冥顽不灵。
将其收入麾下弊大于利,若是委以重任,依照韩遂的性格,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再次反复。
而若是不委以重任,以韩遂不甘人下的性格,只要是有一丁点机会都会被其抓住,甚至是主动创造机会。
里应外合,作为奸细的事情,韩遂做出来的可能性也十分之大。
韩遂只要是活着,许安就必须要分出一丝心神来提防韩遂,来警惕韩遂。
而收下韩遂,最多就是劝降的时候稍微容易一点。
现在马腾已经是选择了臣服,还剩下的金城、陇西两郡不过也是黄巾军的囊中之物。
韩遂若死,那么群龙无首的金城、陇西两郡,实际上他们的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投降。
韩遂和马腾两人已经是凉州最后两位有威望的人凝聚起凉州人心的人物,其余的人都已经步入了九幽。
“杀!”
许安面无表情的举起了手中的马鞭。
“嗖!嗖!嗖!”
如蝗般的羽箭骤然从各处的军阵之中飞出,向着韩遂激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