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彻底得罪了董卓。
这司徒之位,只怕是难以保住。
杨彪一揖到底,跌跌撞撞的走出了人群。
黄琬仰头望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等到杨彪离开,也向众人做了一揖,而后孤独的走出了人群。
“东头一个汉,西头一个汉,鹿走进长安,方可无斯难”
若有若无的童谣声从远处飘来,王允站立在原地,一名又一名的官员从他的身旁相继离去。
直到最后,诺大的宫城之前,只剩下了王允一人。
王允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宫城,他目光坚定无比,沿着道路王允举步向着宫城之外一步一步坚定的走去。
不到两天时间,一道诏令便从皇宫之中发出。
杨彪、黄琬的三公职位被撤去,以光禄勋赵谦为太尉,太仆王允为司徒。
诏令虽然出于天子,但是众人皆知诏令必定是董卓的意思,如今的天子如今不过只是董卓的傀儡罢了。
七月二日。
董卓首先派遣军兵护送天子刘辩,还有群臣率先西行,所有敢于反驳迁都之事的人都董卓派人捉拿入狱。
紧接着派遣李肃、赵岑带领步骑逼迫着洛阳城内外人民数百万口向着西面长安的方向迁徙而去。
迁徙的队伍数千人分为一队,每隔一队,放置军兵一队押送,互相拖押死于沟壑者,不可胜数。
董卓麾下军兵车骑军纪败坏,军士女,夺人粮食,无恶不作啼哭之声,震动天地。
如有行得迟者,便立即会被军卒杀死。
被踩死,病死、饿死、劫杀,饥病交迫者不计其数,死亡相继,积尸满路。
上百万的迁移是一个规模巨大的迁徙计划,需要无比周密的筹备。
许安为了保证四州百万黄巾入并州,筹谋了足足年许的时间,收集药材,粮食,各种必需品。
但是董卓却是没有多少的准备,甚至纵然军兵劫掠。
董卓命军兵四出遍行捉拿洛阳富户,共数千家,插旗头上大书“反臣逆党”,尽斩于城外,取其金赀,充作军资。
董卓自己留镇洛阳毕圭苑内,纵兵劫掠,将洛阳的财富抢掠一空。
又令华雄带兵发掘诸帝及公卿陵墓,取其珍宝,还派遣诸将四出虏掠。
最后还在洛阳燃放起了大火,大火借助风势席卷了整个洛阳,烧的洛阳城的上空几乎变成了红色。
哭喊声,火烧声,嬉笑声,随着风声飘向远方。
洛阳的宫庙、府衙、民宅尽皆被大火所烧毁,方圆两百里内一切尽皆化为了灰烬。
“东头一个汉,西头一个汉,鹿走进长安,方可无斯难”
朗朗的童谣声消逝在了洛阳的街头巷尾,取而代之的是一队又一队携带着财物,满脸狰狞的甲兵。
北邙山上,黑旗林立。
董卓站在山头,望着山下熊熊的大火。
大火映红了董卓的脸庞,身披着甲胄的甲士,林立在董卓的四周。
李儒面色凝重的看着山下的大火,他数次欲言又止,但是最后的关头还是没有说出劝谏之言。
他知道此时他说什么其实都已经是于事无补了。
西凉军的军纪根本不是一时半会能够改正过来的。
董卓在民间的声望已经败坏到的极点,已经是无法扭转的局面。
火光在李儒的眼眸之中跳动,李儒手握着一枚白玉,站在董卓的身后。
现在的董卓已经开始慢慢开始改变,不在沉迷于酒池肉林,不在沉迷了声色犬马,而是开始变成了曾经他认识的那个意气风发的董仲颍。
李儒的目光坚定了起来,只要董卓依旧是他仰慕的那个董卓,那么以前都不足道哉。
不管是在世家之中的风评如何,还是在百姓之中的评价如何,这些都不重要。
董卓回过头去,平静的问道:“刘表和公孙度两人走了吗?”
李儒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回相国,刘表昨日已经前往荆州赴任,公孙度在任命刚下不久,也带着麾下的家丁往辽东郡去了。”
荆州牧王睿被孙坚所杀,如今荆州牧的职位空缺。
在一众大臣名士之中,李儒选中了刘表,刘表其人李儒曾经见过,于是谏言董卓,任命刘表为荆州牧。
刘表其人,能力有余,威望颇高,荆州牧一职由刘表当任对西凉军最为有利。
而且最重要的是,刘表现在表露出来的态度还是拥护刘辩。
现在在朝中没有比刘表再适合的人选了。
而公孙度则是徐荣推荐,被任命为了辽东太守。
如今幽州的局势变化实在是过于诡异,公孙瓒靠着军功有了一定话语权,而三郡乌桓现在都归附在刘虞的手中。
而上谷乌桓却投奔了黄巾军,黄巾军占据了幽州西面两郡,又出兵占领了中山六城,威胁幽州。
李儒和黄巾军的使者田仲在前不久已经议定,一共给予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