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许安和阎忠两人推演漳水之役时,他后来也加入了其中,改进了几处布置。
汉军甲坚利刃,还有不少的冀州军兵,卢植军略过人,用兵进攻移动迅捷如风,军阵防守不动如山。
许攸曾与卢植交谈过军略,只不过是区区半个时辰,已是对其心悦臣服。
按理来说,无论如何,也不应该遭此大败。
许攸双手按在案桌上,身躯微微前倾,已是忘记了什么仪态,什么端庄。
他的目光从许安的身上离开,转移到了阎忠的身上,随后看向帐中的众将。
现在看来,他远远低估了许安,也低估了黄巾军的这些军将能力,还有并州黄巾军的战力。
张南、孟岱、赵叡、眭元进四人,也是冀州的军司马,许攸又如何不知,张南、孟岱都是冀州一等一的将校,虽说远逊颜良、文丑,但是也非是什么等闲之辈。
而赵叡、眭元进两人以稳重著称,善于带领军阵,要想击败两人容易,但是要想阵斩两人,却是极为困难。
冀州汉军主力共计有五万余人,这一战直接有近半数的军兵被黄巾军所杀还有俘虏,剩下的一半恐怕也有不少的伤兵。
也就是说现在的冀州军,已经再无一战之力,在之后的道路之上,黄巾军彻底的安全了,就算冀州军还准备袭扰,但是黄巾军只需要骑军就可以驱逐这些冀州军的袭扰。
现在攻守之势已经逆转,不再是黄巾军需要忧心汉军的袭击,而是冀州的汉军需要忧心黄巾军的进攻。
站在帐中鹰狼卫的缇骑继续说起了细节,开始论功,诸如徐晃斩杀赵叡,吕布阵斩邹靖等等。
但是许攸的心思已经完全不在这些话的上面了。
因为他看到了自己的未来,看到了自己大好的前景。
青史留名,或许并非是什么奢望,从龙之功,或许已入其囊中。
许攸双目炯炯,盯视着坐在首座的许安,如果之前是迫不得已,走投无路,只有加入太平道方能活命,方能出人头地,是被迫的选择。
那么如今的许攸,却是心中燃起了更多了想法,太平道确实有夺取天下之相!
现在的冀州空虚无比,从来没有一次,冀州像今天一般虚弱过,冀州的渤海郡、清河国的武装力量几乎被乌桓峭王全数歼灭,冀州北路军溃败,冀州军主力只剩下上万人的可战之兵。
五营的西园禁军也被其一起覆灭。五校三河的禁军尚在陈仓,中央的禁军不过万人,幽州张纯、张举虽然在石门战败,但是应该还能支撑多时。
而洛阳宫廷之中好像生了什么变化,蹇硕虽然还是说在冀州突然染病,正在遍访名医治病,但是这种技俩却是难以瞒过许攸。
不用过多的信息,许攸单凭蹇硕没有随军出战,就已经证明了蹇硕绝对是已经不在冀州,而是赶往洛阳了。
而能让蹇硕在这种决战的关头,赶往洛阳的唯一原因,就是洛阳的皇宫之中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乱子,必须要蹇硕前去处理。
许攸心中激动了起来,现在的冀州无疑是正处于一个极为空虚的状态,外无援兵,内无强兵。
现在黄巾军完全有能力占据冀州,河间国、清河国、渤海郡这些地方太过于遥远,但是靠近太行山的常山国,中山国,巨鹿郡却是可以图谋。
兖州、青州、徐州、豫州之中因为黄巾复起,现在其实并不太平。
就算是大量的黄巾军向着并州行进,但是四州并没有因此恢复太平,而是更加的混乱,盗匪横行,还有其他的势力也趁着这股东风揭竿而起,劫掠郡县。
相当一部分的盗匪甚至还打着黄巾军的旗号,在四州之地劫掠商贾,抢劫乡聚,甚至攻打县邑。
毗邻冀州的南方四州自顾不暇,定然是没有办法分兵北进。
北方幽州张举、张纯虽然遭遇大败,但是尚有余力,还有不少的军兵,幽州军遭遇大败,邹靖战死,而刘虞不通军略,许攸也是清楚。
也就是说幽州军因此战败退出了冀州后,根本没有能力配合公孙瓒夹击张举、张纯,跟别提再度南下援助冀州。
司隶之地,风起云涌,情况不明,但是可以确定是,洛阳的宫廷之中必然是生出了乱子,现在的洛阳恐怕早已经是暗流涌动,甚至是发生了一些足以震动天下的大事。
刘宏的身体不好,并非是什么秘密,许攸作为原来王芬的幕僚自然是知道,略微想一想,最大的可能,就是刘宏只怕是时日无多,召蹇硕回去交代后事。
两位皇子年岁尚幼,天子宠爱幼子刘协,而不宠爱长子刘辩的之事,并非是什么宫廷秘闻。
许攸双目微眯,轻轻的敲了敲案桌,种种的事情在他的脑海之中梳理一遍,脉络开始变得清晰非常。
蹇硕匆匆忙忙返京,恐怕是刘宏病情突然急转直下,恶化了起来。
而最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