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的握紧了手中的长枪。
刘备身躯微微一怔,他从邹靖的眼神之中看到了死志,他知道再如何的劝说都没有用处了。
“杀过去,让蛾贼知道我幽州的儿郎不是懦夫!”
邹靖高举着长枪,猛地踢动战马的马腹,向着前方直冲而去,身后一众甲骑毅然决然的跟随着邹靖向前冲锋而去。
结局已然注定,无论他退还是不退,其实结果都没有什么不同,黄巾军的骑军一路奔袭而来,抓在了他们掩护营垒之中败军后撤,警戒最为薄弱的时机。
此时选择撤退,中军将旗何其高大,一旦后撤,本来就已经士气低迷无比,被黄巾军骑军杀入阵中的一众的军兵定然崩溃。
就算是能保全自己的性命,那又如何?又有何用?丧师兵败,如何还能做着破虏校尉,如何还有脸做这破虏校尉,去官免职苟全性命,背上一个败军之将的名声,背上一个贪生怕死的名声。
广阳郡邹家可以有败军之将,但岂能有贪生怕死之辈!
兵败如山倒,回天亦无力。
他邹靖可以战败,但绝没有可能做那苟全性命之事,他是一军的主将,战败之责理应由他一力承担,此时此刻如何能言后撤二字!
“杀!!!”
震耳欲聋的喊杀声猛然响起,无数的军卒看到邹靖策马上前,亦是重新鼓足了勇气,跟随着他们的主将奋勇向前。
甲骑蜂拥而向前,掠过了刘备的身侧,听着耳畔如雷般的马蹄声,一声接着一声振聋发聩的呼喊声在刘备的耳旁回响。
刘备的面色无比的纠结,他想要跟随着邹靖一同赴死,但是他却又是极为不甘。
这一战战败的罪责在于邹靖,而不在于他,他只是听命行事,他不甘心就这有死在这里,他还没有完成他立下誓言。
天下混乱动荡,民众困苦不堪,张纯张举窃居幽州之地,黄巾盘踞并州太行,凉州羌人肆虐,南方民乱不休,北地兵戈不止。
他如何能在这里倒下。
那五丈高的大树还没有成为他刘备的羽葆盖车,昔日在桃园许下的誓言他还没有完成,他绝不能死在此地。
同心协力,救困扶危上报国家,下安黎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背义忘恩,天人共戮!
刘备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那远去的赤红色旌旗,决然的扭过了脸庞。
“奉先,你看前方!”
张辽眼尖一眼便看到了汉军的主将正向这边直冲而来。
吕布面色冷峻,手起一戟隔开了直刺而来的两支长枪,手中画戟轻轻一旋,戟尖直接将两只长枪打落至地,寒光乍现,两名汉军的军卒已经是捂着还在兀自冒血的脖颈扑到在了地上。
鲜血飞溅,溅到了吕布座下乌骓宝马马身之上,仔细看那乌骓宝马通体全身,那乌骓宝马身上一滴滴血汗正在落下,汗珠滚落,混杂着飞溅于马上的那些血水,变成了另一种意义上的汗血。
“来的好!”
吕布虎目微凛,放声大笑道。
四周人潮汹涌,但却无法让吕布的神色有丝毫的该百年,滔天的杀意在他的身上涌动,惊人的气势自他的身躯之中弥漫开来,好似一头刚刚苏醒过来的荒古凶兽一般。
“杀!”
邹靖握枪跃马,面对着威势惊人的吕布却是无半分的惧色。
此时的邹靖亦是下定了决心,身有破釜沉舟之势,心生慷慨赴死之意。
“我大汉!”
邹靖高高的擎起了手中的长枪,仰天怒吼。
“威武!!!”
一众汉军甲士皆是高声响应着他们的主将。
相隔不过四十步,环绕在邹靖身侧的甲骑尽皆是猛然加速超过了邹靖。
他们是邹靖的亲卫,自然不会让邹靖冲在最前,无论是谁要斩杀他们的主将,都必须先将他们全部斩杀。
邹靖没有争先,而是微微放缓了马速,他要保证最充沛的战力,最巅峰的状态。
这样才可能有一线生机,这样才有可能战而胜之,就算不能,也能为大军多坚池一些时间。
将旗倒下之时,便是大军崩溃之时,他每多坚持一刻,大军便能再坚池一刻,刘虞那里也能有更多的反应时间和回转的余地,不至于全军覆灭。
邹靖回过头看着正在撤离,还算是有些章法的部曲,这一切都是因为他还活着,一旦他身亡,有序的撤退必然变成溃败。
其实本来黄巾军骑军的迅猛突击已经是击溃了汉军,如果不是邹靖亲自上阵向着吕布的方向发起突击鼓舞了一部分还在奋战的军卒,恐怕幽州军早已经是陷入了溃败之中。
“杀!!”
邹靖霍然转头,看向身前不远处的吕布,怒声吼道。
“杀!!!”
身后一众甲士齐声高呼,跟随着邹靖,跟随着他们的主将向前而去。
数柄飞斧带着破空的锐响声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