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准备论罪处罚,若不是冀州事变,恐怕已经下达了具体的处罚命令了。
幽州那些豪强世家出身的将校尚且受罚,颜良、文丑两人出身只能说是还算富裕,他们两人的官职已经是最高了,就是想要托人说情也是没有办法和门路。
唯一能够让他们摆脱困境的办法,就是击败黄巾军殿后的部队,将功折罪,不至于被去官免职,甚至下狱论罪。
“司马。”
程奉面色变幻了数次,最终还是开口叫道。
“嗯?”
文丑微微偏头,有些疑惑的看向程奉。
“司马是在担心现在情况不明,结果难料吗?”程奉紧握着缰绳,拱手道,“黄巾军虽然人数众多,但终究只是一群农夫罢了,兖、青的郡兵尚且能杀伤不少的黄巾军,我军比之兖、青的郡兵还要晓勇数分,就算无法击破黄巾,也肯定可以能斩获不少战功,到时候对上面也有了说法,起码不至于丢官。”
“我不是在担心这个”
文丑眉头紧蹙,看着不远处奔腾的漳水,并没有接过程奉的话头说下去,反而是向程奉问道。
“程奉,你跟在我帐下有多久了。”
“多久”程奉愣了一愣,他没有想到文丑会在这个时候问他这个问题。
“十年了。”
程奉仔细的想了一想,这才给出了文丑答复,他想起了军队征召之时,他跟着文丑加入了军队,再然后他就一直跟在文丑的身后,从市井阡陌到塞北荒野,一路鏖战,一路到搏杀,最终在冀州军之中站稳了脚步。
“十年”
文丑抬起头看向天边,却是有些惆怅。
“想不到,一晃已经过去了十年了”
文丑轻握着缰绳,牵引着战马上前走去,身后的骑兵没有收到命令,没有人跟随上去,几名想要跟上的亲卫也注意到了文丑的手势没有上前。
程奉向左右两旁看了一眼,犹豫一下,最后还是跟了上去。
“司马”
程奉驱马上前,小心翼翼的喊道。
文丑转过身来,面色肃穆,程奉心中不由的一突。
“你还记得井径追击张燕的那一战吗?”
文丑刚刚提起,程奉便立即知道了文丑所说的到底是什么,不因为别的,只因为记忆深刻。
追击张燕一战,本来对于他们来说,不过只是戎马生涯之中稀疏平常的一战,他们根本没有花费多大的气力就消灭了张燕留下来的殿后部队。
但是最后那群死战不退的黄巾军,却是让他们的记忆深刻无比。
大战的最后,黄巾军仅剩三十四人却依旧死战不退,而那些本来已经溃败的黄巾军,却是在度趁着机会再度集结了起来。
再后来那黄巾军的统领,谢绝了颜良的招揽,全军覆灭。
在回营的路上,所有人都出奇的安静,没有人言语,也没有半分得胜的喜色。
现在程奉的耳畔,甚至还依稀能够听到那黄巾军军侯临死前的怒吼。
“敢问将军,我等小民,是否就该活活饿死在家中?!”
饿,程奉并非是没有经历过,肚子里半点食物也没有,恨不得将所有能吃的东西都吃进肚子里
那种滋味,程奉一辈子都不想再承受第二次。
文丑家境还算殷实,虽然不是什么豪强世家,但是也算是富裕人家,但是程奉却是曾经挣扎在温饱线上。
后面遇到了文丑之后,跟着作为游侠的文丑游荡,才过了一些富裕的日子,甚至后面参军,还是文丑托了关系,才进入了军中,否则按照程奉的家境是决计进不了军队的。
“难道”
程奉感觉喉咙有些干渴,他终于想到了为什么颜良和文丑两人带兵转移的时候,行军的速度要远远慢于平常。
文丑点了点头,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程奉看着脸色严肃的文丑,想到了自从追击战过后,颜良对于平叛事宜,就没有再这么上过心了,每次平叛,只是击溃了那些叛乱的乡民之后,而没有趁胜追击。
文丑知道程奉明白了缘由,他没有再说话,他的目光越过了程奉看向了十数步外,自己旌旗之下,一名穿着绣衣的骑兵。
那名穿着绣衣的骑兵,正是绣衣使者派遣过来的副官,名为副将,实为监军。
若不是因为蹇硕交出了兵权,而且下令释放了大批冀州被抓捕的官员,那绣衣使者要比如今更为倨傲。
颜良自从那日追击战后,再不是每日只待在军营之中打熬武艺,训练军队,相反他开始去注意那些平民百姓的生活。
也是从那个时候,他们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石脆山之战后,民乱未消,颜良、文丑两人再度接受到平叛令,那一次他们没有到了地方就直接进攻叛军,而是先行了解一番。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