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忠两人预估的最快速度还要快上了一筹。
阎忠站在看台的一旁,双眉紧锁,看着身前桌子上的地图,思索着应对之策。
河内郡,河东郡的战事结果也传了过来,郭泰和于毒两人领兵撤回了驻地,没有办法再牵制两地的汉军,而处于河内郡的并州汉军,也因为解除了后顾之忧,在丁原的带领下开始向着冀州进军。
而幽州,张纯和公孙瓒也已经分出了胜负,公孙瓒一举击破了张纯、丘力居联军,正在追击。
张举大为震惊,已经派人传信给了乌桓峭王,命其立即撤军,回援幽州,警惕公孙瓒的进军。
也就是说现在的黄巾军已经失去了乌桓峭王军队的帮助,只能是孤军作战。
现在情况现在对黄巾军来说,也是极为不妙。
许安靠在椅子上,暂时没有言语,历史上公孙瓒在辽东属国的石门大破张纯、丘力居联军,而后张纯于是抛下妻儿逃入鲜卑境内。
公孙瓒继续追击,由于太深入,反被丘力居围困于辽西管子城二百余日,粮尽士溃,士卒死伤大半。
但所幸丘力居军也粮尽疲乏,张举军在幽州也遭受了挫败,因此丘力居只能远走柳城。
管子城之围因此而解,于是朝廷诏拜公孙瓒为降虏校尉,并封公孙瓒为都亭侯。
许安虽然影响了很多地方,但幽州的动荡还是如同历史上一般,驻扎于幽州的鹰卫,也从张举的口中得到了情报。
公孙瓒击败了张纯后,张纯确实如同历史上抛妻弃子逃向了北方的鲜卑,而丘力居大军只是被冲散,最终还是重新凝聚了起来,而公孙瓒则是如历史上一般,孤军深入继续追击张纯。
也就是说,公孙瓒多半会如历史上,被丘力居围困于围困于辽西郡的管子城。
不过这也只是预料,而且也只有许安一个人知道,许安就算将这件事告诉张举,也肯定是会被张举当成是疯话,或则是被认为是想要乌桓峭王军队牵制汉军的一个借口。
风渐渐的大了起来,看台四周竖立着的旌旗在风中猎猎而动,哗哗犹如流水一般的响声回响在许安的耳畔。
许安抬起,看着头顶的蓝天和白云。
下午的阳光并不刺眼,现在已经是十月份了,天气正在慢慢的转冷,既没有夏日的炎热,也没有冬日的寒冷。
这个时节的正是一年征战的最好时节,军卒可以穿着戎装,披挂着甲胄持续的作战。
看台上一众黄巾军的将校列作于四周,没有人打扰正在沉思的许安。
良久,许安缓缓站起了身来,也牵动了一众黄巾军将校的心。
“漳水。”
许安转头看向一旁正在查看着地图的阎忠,郑重其事的开口说道。
“漳水?”
阎忠微微一楞,而后猛然转头看向地图,眼眸之中闪过一抹惊芒。
“明公是说,卢植想要趁我军渡河之际对我军发起进攻。”
阎忠面色微变,双手撑在案桌上,目光微寒。
“正是。”
许安点了点头,徐晃和张燕两人几乎是同时站起了身来。
他们两人面色也不太好看,事实却是如许安所说,卢植最大的可能就是选在四州黄巾军渡河之际出击。
因为四州的黄巾军,足有一百万人左右,百万人口想要渡过漳水必然要花费大量的时间,不是朝夕可以完成。
尤其是这百万人口,还有为数不少的老弱妇孺,那么渡河势必就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
“如今在我军周围共有三支汉军,卢植部、刘虞部、颜良文丑部,共计有三万余人,冀州之地豪强世家也编练了大量的乡勇,依照卢植的习惯,不可能不利用这样的安排。”
许安面色凝重,沉身言道:“初步预估,我军将要面对的是三万余名汉廷正规军,以及四万余名乡勇的共同绞杀。”
乡勇的数据,来自于驻扎在冀州的鹰狼卫缇骑提供的情报,还有许攸给于的情报,许安选取了最大值。
“汉军若是趁渡河之际进攻我军,按照目前汉军的分布,最大可能便是半渡击之,等到我军渡河人数大概过一半时,选择出击。”
许安走到阎忠的身旁,指着鄡县南方的漳水面色凝重的开口说道。
徐晃、张燕等一众将校皆是围拢了上去。
许安左右看了一眼,继续说道:“届时,颜良文丑部,将从安平国武邑出发,向信都方向进发,袭击我渡河部队尾部。”
“而刘虞部将从安平国的南深泽直接南下,直扑我军占据的巨鹿郡鄡县,截断我军在漳水北岸的据点。”
“汉军武备不俗,从我军攻占的真定、下曲阳等城来推算,冀州的武库之中存放着大量的攻城器械,鄡县城防薄弱肯定难以守住,鄡县就在我军撤离的路上,绝对不能被汉军所占,甚至不能让战火烧至鄡县。”
许安环顾左右,双手撑在胡桌上,用锐利的眼光扫视着众人,同时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