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遍观全局,左髭丈八部所遭遇的危机他早已经放在了眼里。
匈奴人的进攻越发的急切,不止左髭丈八部遭遇了危机,还有数倍亦是被匈奴人所突破。
许安双眉微皱,偏头看向身旁的阎忠。
“还不到时候。”
阎忠感受到许安的目光,轻轻的摇了摇头。
许安点了点头,论起在草原上运用骑兵作战,他并没有多少经验,反而是阎忠身为凉州人,比他要经验丰富得多。
许安收回了心神,耳中听着一条条传来的信息,眼中观察着四周的局势,沉着冷静的宣读着一条又一条的军令。
哨音不断的从中军的位置响起。
一曲又一曲的黄巾军步卒被调往大阵的四周。
在震耳欲聋的喊杀声还有激昂的鼓声中,数股突入阵中的匈奴被驱赶了出去,但是剩余还是有几处被匈奴人占据了优势。
黄巾军的军阵只能向后撤去,所幸阵型未散,在将校的指挥下,最终黄巾军还是稳住了局势。
匈奴的强弓手给黄巾军带来的威胁实在是过于庞大,甚至有些地方还潜藏着匈奴的射雕手
空中飞鸟,惟雕难射。草原雕,一般翼展两到三米,喜欢停留在两三百米的高空,寻找猎物,然后俯冲下去攻击猎物,可以猎食羊鹿之类较大的动物。
草原上的射雕手,无一不是人杰,箭术高超,几无虚发。
这些射雕手隐藏在骑阵或者步卒军阵之中,伺机射杀处于军阵之中的黄巾军军官。
匈奴射雕手所用的狼牙重箭,用的是精铁打制的箭簇专门用于破甲,强弓手用的箭矢也是属于汉军的重箭,黄巾军的军候穿戴铁甲根本没有办法阻挡。
只是短短的半个时辰。
许安便已经收到了四五名军候被射杀,还有大量的队率还有符祝被射杀的消息。
甚至于一名军司马也被暗藏的射雕手射中,幸好距离尚远,那军司马身穿两层重甲,箭矢扎在了他的胸口。
黄巾军对此也没有太多的办法,军中终究还是缺少善射的弓手。
许安只能是下令,尽可能让军中的将校隐藏在军阵之中,让护卫保护。
但是饶是这样,那些技艺高超的射雕手,仍然能找到机会,不时造成杀伤。
匈奴人亦是常常集中强弓手,射雕手在某一处,进行攒射,以此打开缺口,策应冲击骑兵破阵。
阎忠面无表情的盯视着战局,那些正在发生的惨剧,并没有对他的情绪产生丝毫的波动。
他已经是见惯了生死,他所求的只是胜利。
“呜”
又一声匈奴的号角声响起。
阎忠双目一凛,手中绢扇猛然落下,砸在望杆车上的栏杆,发出了一声轻响。
“请明公命令黄天使者、陷阵营,出战!”
听到阎忠的言语,许安猛然挥下了手中的军旗,大声喝令道。
站在望杆车下,早已是急不可耐的高顺、龚都两人当即轰然应诺。
望杆车下,甲叶的摩擦声登时响做一团,高顺、龚都两人带着身后的亲卫快步返回了各自的军阵之中。
短促而尖锐的木哨音响起,只是顷刻之间,黄巾军的中军已是人声鼎沸。
黄天使者高大的虎纹战旗在风中飘扬,上千名黄天使者,跟随在龚都的身后,向着黄巾军大阵的外围迅速移动。
而陷阵营亦是丝毫不慢,那些身披重甲的陷阵营死士,跟随着陷阵营玄黑如墨的高大旌旗,亦是向着黄巾军外围急速的冲去。
黄天使者、陷阵营只一加入战阵,瞬间便打破了原本僵持不下的局面。
甚至连匈奴的强弓手,都无法在中近距离,对身披着重甲,手持利刃的黄天使者、陷阵营造成太多伤害。
而匈奴的精锐步卒,面对着黄天使者和陷阵营的军兵更是不堪一击。
匈奴毕竟是马背上的部族,他们擅长的并非是步战。
匈奴的步卒能取得优势,只是靠着匈奴强弓手和射雕手高超的箭术,还有匈奴冲击骑兵,时不时的冲击。
他们根本不通什么战阵之法。
而黄天使者和陷阵营却是经过了严格的训练,几乎武装到了牙齿的重甲步兵,是黄巾军中最强的战力。
实际上双方的人数相差不多,甚至于有些地方的匈奴人更多,但黄天使者和陷阵营的军士,排列的军阵,而匈奴步卒却是各自为战。
一个匈奴步卒往往要同时面对从三面而来的进攻,同时面对数名敌人。
而他们手中握着的钝器,根本没有办法接触到列阵而来的黄巾军重甲步兵。
终于,处于阵中的一众匈奴步卒,他们终于感到了恐惧。
让他们恐惧的不是死亡本身。
他们很多人早已置生死于度外,他们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