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四年,十一月。
在移民,还有黄巾军大张旗鼓的裁军浪潮之下。
各地的蒙学堂、郡学堂,晋阳城的国学堂也已经全部修建完毕。
郡学和国学基本是形同虚设,没有人入学。
蒙学开办起初也是没有多少人入学,不过很快许安颁布了一条政令。
入蒙学的学生不要缴纳任何的学费,免费提供饮食,甚至家中的税收,再减少半成。
政令一出,蒙学堂之外几乎门庭若市,挤满了想要将自家的孩子送于蒙学中的家长。
不过相应的,许安也提高了一些蒙学的入学的标准,择优而取。
一座蒙学也不过能容纳一百余名童子。
现在黄巾军治下总共有六十七城,其中河东郡九城,人口最为密集,所以许安各城增设蒙学三座,太原、党两郡人口颇多的城镇,也多设了一些蒙学。
因此,黄巾军治下蒙学一共有两百座。
在十一月,共有近两万名孩童进入了学堂。
两万名孩童同时入学,如此大规模,集中的孩童入学,可以说是前无古人。
以前只有简牍,只能手写,如果要将一份文书,抄写两万次,那么工程量,简直是达到了恐怖地步。
但是有了雕版印刷术,还有便宜,耐用的黄天纸,这一切便不再成为问题。
造纸的工坊夜以继日,扩大了整整数倍,雕版印刷的工坊也是扩大了数倍,几乎一刻不停。
但如此的规模,如此的速度,要印《三字经》和《千字文》各两万本,也是一个艰巨的考验。
这次入学的孩童,黄巾军挑选的基本都是年岁颇为大一些的。
虽说岁数较大,饭量也渐长,财政压力颇大。
但是黄巾军中缺乏文吏,缺少军中的文书,蒙学选拔年岁大一些的孩童,就是想经过蒙学教授后,可以快一些填补这些地方的空缺。
各地的道堂也终于到达了七十座。
道堂学制一年一期,现在第一期的学子,约五百多人,被填入了河东郡还有鹰狼卫等署衙之中,勉强是让黄巾军维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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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第二期的学子,预计到明年将近有三千余人。
只要第二期的学子毕业,那么许安的处境会好很多。
不需要再增设道唐,到时候那些学子重新返回军队,直接可以在军中开办识字班。
军队不训练时,那些学子可以教导普通的军卒识字。
虽然成果斐然,但是道堂和学堂两处教育机构,也更进一步消耗了黄巾军的财政。
工坊的扩大,学子的吃穿用度,这些都需要财政来作为支撑。
若不是得了河东郡豪强大半的钱财,许安也不会下定决心来推行蒙学。
按照目前的消耗,黄巾军积攒下的钱财,最多可以支撑到明年的六月。
军队训练、道堂、学堂、还有兴建水利、牛政、马政,这些都是消耗钱粮的大头。
但这些却是一处也不能停,一处也不能省下来。
要想破局,黄巾军必须保持这些能继续的发展。
“明公,两万名孩童入学,是不是有些太多了。”
阎忠虽然知道,黄巾军缺乏士人,缺乏堪用的官吏,但两万人入学。
这也……太过于疯狂了。
“不,不多。”
许安抬手止住了阎忠的言语,神色略有些激动。
“启蒙教育乃是重中之重,两万名孩童入学,军师,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阎忠苦笑道:“意味着钱粮如同这黄河之水一般,从府库里面流走。”
许安停下脚步,笑着说道:“钱粮事小,此事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明公此言,可否有些夸张了?”
在阎忠看来,虽然有两万多名孩童入学,但要说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却是有些夸张了。
“不夸张。”
许安盘腿坐在了阎忠的案牍面前,郑重的言道。
“自古以来,统治阶级皆是愚民、弱民,胆敢叛乱造反者,必屠戮,以此来震慑天下。”
“广宗、下曲阳,皇甫嵩筑京观,就是为了震慑其他可能潜在的反叛者。”
“军师应该很清楚,我们黄巾军、太平道和大部分的豪强世家处于对立面,我们的根基不在豪强,不在世家,而在于那些广大的普通民众身,我说的可对?”
阎忠点了点头,许安的话确实没错。
许安见阎忠认可,便继续说道:“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可载舟,亦可覆舟。”
“我问军师,现在掌控这天下的舆论,掌控这大汉的喉舌者是何人?”
阎忠沉吟了片刻,将绢扇放下,言道:“光武皇帝依靠豪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