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阎忠的身旁,已是震惊无比。
他之前带着亲卫队左驰右援,这才勉强抵挡住张白骑军的多面攻击,但阎忠并未亲自带兵阵,也没有出动黄巾军的武卒。
只是依靠着营垒之中原有的军兵,便抵挡住了张白骑军疯狂的攻势,甚至还取得一定程度的优势,这样的指挥不可谓不惊人。
常人抵御进攻,皆是援助告急之处添兵战术。
但阎忠却每每是一处尚未传来告急的信号,便已经派兵前往,等到援兵刚至,那处才开始露出疲惫和破绽。
也正因为如此,张白骑军几乎连绵不断的进攻却未得寸功。
……
张白骑牵引着坐下的白马游走在军阵前方,不知道为何他今天总是感觉有些心绪不宁,好似将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样。
张白骑四下张望了一下,但是四面皆是白雾,就算地形空旷,天色渐明所见却依旧不过数十步。
这浓雾之中莫非藏着有黄巾军的军兵?
张白骑心中微凉,他之前也不是没有想过通过其他的关隘运送小股的部队过去,两面夹击刘石营垒,但刘石早就分兵控制了所有的通道。
张白骑摇了摇头,这不可能,刘石有多少的军队,他也很清楚,自己每处营寨还有留有一千多名军卒,后军又是自己的精锐部队,就算是刘石带兵亲来也不一定能冲破。
更何况若是刘石昨日就在营垒之中,难道是插翅飞来?
“张七,你派斥候搜寻一下后方。”
张白骑虽然心中觉得多半不可能,但还是向着自己身旁的义子下令道,张白骑喜欢收拢义子,他的义子足有四十多人,都被他分配在关键之处,把持军政。
张七便是他的亲卫曲军候。
“诺。”
张七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应诺道。
张白骑的命令他从来都是不打丝毫的折扣去执行,这也是为什么他可以成为亲卫曲军候的主要原因。
十数骑从张白骑的身旁飞驰而出,张白骑心绪稍安,看着一众骑士隐没在浓雾之中,他有些自嘲的笑了一笑。
这样的雾气在山间稀疏平常,这样的场景也不知道进行了多少次了,他居然会害怕这些白雾。
……
辰时四刻,微风乍起,天色已明,山间雾气已经出现了消散迹象。
两军的搏杀更为的激烈,黄巾军的武卒也开始加入了战阵之中。
不过黄巾军的武卒的加入却并没有引起张白骑军的注意,毕竟之前刘石军中就有两百多名黄巾军的武卒,漫长的战线之只不过多了几十人,这很难引起旁人的警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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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忠缓缓站起身来,也引得高台一众将校还有刘石的注意。
“刘石。”
阎忠面对着刘石笑道:“我听闻张白骑当日设宴,你以案桌为盾,提灯台为兵,杀出了重围,此事可是真有其事?”
刘石不知道阎忠为什么会问此事,但是还是回答道:“我在张白骑营中的经历和传言相差无几。”
“也怪我等大意,张白骑往日里对大贤良师命令阳奉阴违,我等自以为其想要保存实力,谋求富贵。”
刘石双拳紧握,满脸怒意,他现在左腿还有一道狭长的伤口,若不是那山崖有一处凸起,只怕自己也和平汉、大计一起步入了黄泉。
“没想到此人野心竟然如此之大,居然妄想割据一方,而且手段如此狠毒!”
刘石怒目而言,他的部曲亦被张白骑吞并,几名忠心于他的下属也被张白骑尽数斩杀,甚至还将首级放于木匣之中,送到了他的营帐之中。
他对张白骑早是恨之入骨,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阎忠拿起绢扇,放置于刘石的左肩,面色肃穆沉声言道:“既然如此,此战便由你来作为为先锋。”
“诺!”
刘石面色涨红,躬身应诺。
阎忠霍然转身,高声喝令道:“集合所有武卒于营门处集结。”
“其余统领,皆听我军哨音而动,哨音长鸣之时,便是进军之信号!”
阎忠面色微沉,严厉道:“若是有畏缩不前者,我黄巾军势必不会轻饶!”
“诺。”
一众将校皆是梀然,不敢异议,只是应诺。
……
山风渐大,雾气开始四散。
白雾随着山风而动,缓缓飘摇而去。
而就在那白雾山风之间,一支足有千人的部曲排列着作战的军阵正在行军。
这一千人皆是同样的打扮,头戴黄巾,身披盔甲,手持盾戟,腰挎环首刀。
人衔枚,马缚口,只有不大不小的脚步声回荡在白雾之间。
这支军队正是从西部的落石陉,早已绕至张白骑部后方的黄巾军武卒。
“咴————”
马嘶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