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浑身一颤。
府衙外守卫的兵丁,见到来人是傅燮也是不敢上前劝阻。
毕竟这两位,一位是治中从事,一位是汉阳郡的郡守,他们这些看门的军卒如何敢干预。
傅燮看着程球的脸,心中只觉恶心异常,这程球为人甚是奸猾,除了擅长阿谀奉承,更无半点的本事。
“如今敌强我弱,你怎么敢蛊惑使君出兵。”傅燮恨声道,“若是兵败,整个凉州都将入贼手,如此后果,你可曾想过。”
此时程球也回过了神来,见到是傅燮而不是什么刺客歹徒,也不再惊慌。
当下程球冷声说道:“我道是谁,原来汉阳郡太守,傅燮傅南容。”
“使君门前,傅南容你怎么敢如此放肆,还不快放开!”
傅燮面色几度变化,但最终还是松开了手,要是在此处打了程球,引起了骚动,只怕是连耿鄙的面都见不到了。
“我原本以为你不过是个奸诈小人,但没想到你还是个蠢材。”
傅燮怒视着程球,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带着两名亲随从程球的身旁走过。
程球看着傅燮远去,面带冷笑。
在他看来,傅燮不过是为人耸听罢了,韩遂、王国两人虽然号称十数万之众,声势浩大,但不过一群乌合之众,麾下的战兵不过只有五六万人。
那韩遂手下也就羌骑和原来的那些汉军军卒可以堪用,王国手下不过是一群暴民,又能有什么战力。
之前能一路入侵到三辅不过是汉军没有反应过来,后面不是被张温轻而易举的击败了吗?
虽然周慎,董卓追击失败,但也是他们两人大意,现在凉州六郡,征募来的郡兵足有四万多军卒,还有不少羌骑在旁协助,攻破王国、韩遂的叛军,不过是易如反掌。
到时候他程球凭借着平定凉州的军功,再加上这么久以来积攒下的余财打通关节,就算封侯也不意外。
想到此处,程球整了整有些褶皱的衣服,缓步走出了府衙。
……
耿鄙本就刚愎自用,心中已有了定计,又怎么可能会被傅燮三言两语给说服。
傅燮更是怒不可遏,最后两人争执了起来,傅燮将马鞭丢在堂中,大骂耿鄙竖子,言说其不足与谋,愤然拂袖而去。
傅燮虽然回到郡守府后立刻就上书洛阳,但书信传递毕竟需要传递时间。
最终还是没有任何事物能阻止耿鄙征召军队。
傅燮虽然不想应命,但耿鄙乃是天子亲命的凉州刺史,傅燮也只能应召派遣了麾下的军卒。
中平四年,四月中旬。
耿鄙率领大军抵达陇西郡狄道县,和韩遂、王国联军对峙遥遥对峙,在狄道县东扎下了军营。
汉军的前锋骑兵轻而易举的便驱逐了韩遂、王国联军的斥候,更是使得耿鄙志得意满。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军中将校还有凉州一众豪强世家对他的耐心也已经到达了极限。
陇西郡太守李参端坐在军帐之中,一想到今日上午发生的事,他简直是怒不可遏。
营垒外,一阵脚步声传来,厚重的营帘被掀起。
一名穿着深衣的中年男子走入了军帐,李参看到来人,立马站起身走上前去。
李参面有愠色,言道:“伯盈,你我相识许久,我也不和你说无关紧要之事,今日那程球多次刁难你我二人,大战在即连粮草都敢克扣。”
“盖元固说的没错,竖子不足为谋,韩遂、王国叛军势大,耿鄙离心离德,如何能胜,不如反了他娘的,取了程球和耿鄙两个狗贼的首级。”
黄衍眉毛一挑,他虽然也怨恨程球,但是也没有起兵造反的想法。
但黄衍也清楚,此时若是他说一个不字,军帐外那一干军卒顷刻间便会将他斩成肉泥。
黄衍脸上面色变幻数次,终于是狠下了心来。
“我们二人多年好友,君今日举大事,焉有不从之理!”
……
陇西郡太守李相如反叛,酒泉太守黄衍率军先杀程球,再杀耿鄙,汉军哗然而散。
随后李相如,黄衍,军司马马腾等人皆领兵归顺韩遂,韩遂、王国联军声威更甚,兵锋直指汉军控制的六郡。
失去了汉军的庇护,耿鄙身死,早就不满的凉州世家豪强皆是转为支持韩遂,凉州六郡几乎是望风而降。
等到傅燮收到消息的时候,韩遂、王国联军离汉阳郡的郡治冀县只有五十余里的路程了。
有官吏劝傅燮弃城逃走,被傅燮严词拒绝,言说自己身为太守,有守土之责,怎能弃城而逃。
凉州叛军将冀县重重围住,而冀县的城中,却只有八百余名郡兵。
其余的郡兵,还有原本归附于傅燮的那些羌人,都被耿鄙征召而去了。
……
傅燮身穿玄甲,站在冀县的城墙之上,他的将旗就树立在他的身后。
让傅燮不解的是,城外的叛军围住冀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