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文奎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好像突然发现自己有点不认识这个儿子了,这么一想,萧文奎也逐渐回过味儿来,意识到自己的儿子已经是个统帅大军打败过强大敌人的“西北名将”了,儿子真的长大了很多,很多!
杨彩云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的丈夫,似是沉迷其中一般不可自拔。
不一时,萧文奎似乎反应过来,忙问道:“四儿,你怎么对这倭国了解那么多?你是怎么知道的?”
“往来宁夏的商户很多,儿一直对倭寇的事情有些兴趣,所以额外多打听了一些,这才注意到这个国家,觉得不可小觑。”萧如薰简单的解释了一下,便扯开话题:“依儿所见,辽东军这一战会很丢面子,但是,这样也好,能让大明正视这个对手,到时候儿的处境也会好一些。”
“处境?”萧文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四儿,你是说,难不成……你会入朝?”
萧如薰点了点头:“儿刚刚在西北打下偌大名声,一旦辽东军战败,满朝上下一定会出现要儿出征的声音,所以,儿一定会去朝鲜,和这帮倭寇过过招。”
萧文奎思量了一下,眉头紧皱:“若是辽东军都败了,四儿有什么办法可以和倭寇过招吗?辽东军可是大名最精锐的部队,而且多为骑兵,战力彪悍啊!”
“用不到对的地方,再彪悍的军队也会被打败!”萧如薰断然说道:“朝鲜地势崎岖不平,八成国土具为山地,剩下平原之地多为农田,沟壑纵横,只有少数地区可用骑兵。
所以,骑兵越多,劣势越大,当今时节,盛夏多暴雨,一旦天降大雨,土地泥泞不堪,马蹄易损,还不能快速冲锋,骑兵根本无法驰骋冲杀,骑兵一旦失去冲击力,只能成为步军的活靶子!”
萧文奎也不是不知兵的人,一想到这里,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此次辽东军出动的可都是骑兵,这要是天降大雨骑兵变步兵,那不是遭了吗?”
“所以儿才断言,辽东军的那帮骄兵悍将若是轻敌冒进,此战必败。”萧如薰喝了一杯酒,而后低声道:“辽东军若初战战败,必然会在朝中造成冲击,李成梁背后的靠山也会受到打击,那个时候,儿会主动请命上书,向陛下请战。”
萧文奎略有些担忧的握住了萧如薰的手,急切的说道:“四儿,这可不是说说的小事啊,你刚刚封爵,若是战事不利,恐怕不妙啊,参战可以,但是不能做那主将啊!”
“父亲放心,儿自有分寸。”萧如薰也握住了萧文奎的手:“至于那些国公国侯们的想法,只要辽东军一败,他们的想法就差不多没了,被圈养了那么些年,祖先的血气早就磨光了,不过是看到便宜想占占便宜而已。
自幼锦衣玉食不知民间疾苦,也不曾厉兵秣马在边关吃苦,怎能大用?他们愿意出人,我收着,等他们反悔的时候,我便假装不悦,最后还是放人,卖他们一个大大的人情,一举两得,当然,若是有那么些有点胆量的,我也会提携提携。”
萧文奎闻言,满目喜色的上下打量着的萧如薰,赞叹道:“我儿长大了!”
这神情,这话语,就像是在说我养的猪终于会拱白菜了一样,老欣慰了,让萧如薰有点不好意思——我是在坑人啊,您老人家看不出来?这还说我好?果然啊,这官场,就是在比拼智商的上限和节操的下限。
酒过三巡,老爹有点高兴,就不断地说起自己想抱孙子想抱孙子之类的,要萧如薰赶快给他整个孙子下来,兄弟四个到现在一个都不生孩子,叫他这个当爹的情何以堪?直到把杨彩云说的掩面而走,萧如薰才把喝多的老父亲送回了房间睡下,交给了他的妾侍之后才离开。
萧母在他们兄弟还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估计是孩子生的太多身子太虚,所以生下萧如薰不久之后就去世了,萧文奎一直觉得亏欠妻子,所以一直未曾续弦娶妻,把孩子带大送离家之后,自己也启程到京城给孩子们打前站挣前程,从这个角度上来说,萧文奎是个相当爱护孩子的父亲。
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杨彩云温柔的为萧如薰宽衣,然后说起了朝鲜的事情,这个蕙质兰心的女子,是不需要有任何隐瞒的。
“真的要去朝鲜吗?”
“嗯,一定。”
“能不去吗?我不想你去。”
杨彩云从背后抱住了萧如薰:“咱们家有个平虏伯的爵位就够了。”
“原谅我,彩云,我有不得不去的理由。”萧如薰扬起手,把那串佛珠给她看:“这是皇帝赏的,咱们刚到京城那天半夜,我被秘密带到宫里,见了皇帝,你睡熟了,不知道。”
杨彩云惊愕的瞪大了眼睛,说不出话来。
“皇帝问了我很多事情,还告诉了我很多事情,辽东兵一旦战败,我入朝鲜就是必然。”萧如薰看着那串珠子:“而且我隐隐约约察觉,这串珠子的意思没那么简单,这个时机赶得太巧秒了,我刚刚打败了哱拜,朝鲜就被入侵了,我进入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