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就要黑了,于是令高第将这些人暂时关押在军营,并派五千骑兵看守,明日再作处理。
而鼓楼查抄上来的财物,一时半会也清点不完。因此又从威远城村兵、巡抚麾下卫兵、山海关步兵、总督麾下骑兵,各调了五百士兵,互相监督,连夜清点完,明日发军饷。
村兵们在主簿大人的带领下,从吴三桂的库房里取出两千套军装,穿在身上,一个个扬眉吐气,神气十足!又见老神仙将如此重任托付于自己,一个个均争先恐后的报名,唯恐落于人后。
这是老神仙对自己的信任!
安排完威远城的事情后,刘无时便同总督王永吉、巡抚黎玉田回到了总督府上,碰巧太子朱慈烺也过来了。
众人忙一同请过安,然后商讨起对吴、祖两家,家眷亲属的处理来。
“太子殿下,你觉得该如何处理?”刘无时有意考校弟子,于是先开口问道。
太子朱慈烺跟皇姐在行宫躲了一天,虽看不到,却能听到杀声四处环绕,甚为骇人。好不容易躲到下午,乱糟糟的声音终于消停了,这才派刘大伴出府打听一下。
谁知道那蓟州总兵张士盷,是个迂腐不化的老顽固,长着一张山羊脸,刘永忠说的唾沫都干了,还是不让出去。
原来张士盷接到了国师的死命令,在清除没结束前,不能打开府门,违者斩!
最后刘永忠没办法,又不敢回去禀报太子,怕太子觉得自己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失去了信任!于是无奈返回侧跨院,来到茅房,踩着两名小太监的肩膀,翻出了院墙。
刘永忠出去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那会山海关监军童逵行正带兵搜查余孽,看到刘永忠一个人街上乱窜,差点被当成余孽,就地正法了。
幸亏在关键时刻,刘永忠脱下了裤子,证明了自己的清白!这才被带往监军那里,捡回来一条命。后面刘永忠也不敢乱跑了,一直在总督府呆到黄昏,搜查结束,解禁以后才急匆匆跑回太子行宫,禀报去了。
太子朱慈烺也在府门打开的第一时间,前呼后拥,被保护着来到了总督府,这时候老师等人刚刚从威远城回来。
听到两家牵连之人竟然高达两万,朱慈烺也犹豫了,或杀或放都不太合适!
“学生惭愧,请老师指点!”朱慈烺虚心一拜,俯身回道。
刘无时让太子坐下,四人再次集思广益,讨论了起来。
最后朱慈烺想将这些人遣散到大明各地,贬为奴隶。
总督王永吉则觉得还是杀了的好,斩草除根,免得留下祸患。
巡抚黎玉田平日里没有主见,于是开始和稀泥,准备将年迈的关在大牢里,任其自生自灭;年轻的直接杀了;年幼的可以当成奴隶卖给葡萄牙人。
三人各持己见,都觉得自己的决断是最好的,一时间互相争持不下,俨然有了朝堂争斗的小苗子。
最后刘无时摸着长白须,喝了一盏茶后,笑着问曰:“敢问总督大人,可知这次逃脱的漏网之鱼有多少?”
总督王永吉不解其意,不知道老国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于是起身答道:“拒下官推测,逃跑的余孽不下千人。”
太子朱慈烺一脸懵逼地坐在上面,实在想不通个老师这个时候,为何不说正事,突然讨论起了这个来了?
“那这些人会逃往何处?”刘无时又问向巡抚黎玉田。
“毫无疑问,自然是投靠后金去了!”巡抚黎玉田起身不假思索地回道。
说到这里,刘无时又让巡抚坐下,然后看着学生朱慈烺问起,“太子可曾明白?”
朱慈烺一脸疑惑地摇了摇头,着实想不通,这有什么关系?于是惭愧地起身,摇了摇头。
这时候,在国师对面苦思冥想的总督王永吉,突然一拍大腿,直呼:“此计妙啊!”
“王督师,快说说老师的计策妙在何处?”太子朱慈烺仿佛抓到了救星一般,忙催促着总督说出来。
总督王永吉起身,笑呵呵地回道:“禀太子殿下,国师意思是将这些余孽都卖给多尔衮!祖大寿投降后金,多尔衮为了收买人心,定会花费大量钱财赎人。如此,削弱敌军实力的同时,又额外增加了一笔税收!”
王永吉说完,太子朱慈烺跟巡抚黎玉田这才恍然大悟。
太子朱慈烺顿时面带悦色,兴奋地拍着小腿,向老师请教道:“老师,督师此言可真?”
刘无时起身,笑了笑,回道:“王督师所言,与贫道所想基本无误,完了再增加一些细节即可。”
“噢?老师请讲!”朱慈烺十分感兴趣地问道。
“贫道计划将两家余孽分成三部分,受到牵连的丫鬟、仆人核实身份后,烧毁卖身契,归还于民;年轻男子者,斩之;老弱妇孺留给后金即可。另外就按一个人一只羊发塘报给多尔衮吧!”
太子朱慈烺听完,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