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统冒雨斩绳谏君,终于说动了孙俨下定决心,孙俨也是个不拖泥带水的人,几乎就是当天,他就率领大军朝着黄祖所在沙羡进发。
就算路上下着雨,对大军行进会造成一定的不利影响,但孙俨却觉得,这种不利影响与拿下江夏所得到的的巨大收益相比,丝毫不值一提。
也幸亏孙俨此次出征乃是走水路,要是陆路,有着辎重车的束缚,孙俨就是想急速行军都没办法。
而大军前锋凌操也在得到孙俨的军令之后,丝毫不敢迟疑,当即就从西陵率领本部兵马出发,朝着沙羡先一步进军。
因为此刻江夏的大军都在黄祖儿子黄射手中侵略柴桑,故而西陵城中多是老弱病残的县兵,所以凌操也不担心自身的后路。
就在数万吴军在孙俨的严令下再次高速运转起来的时候,刚刚到达西陵的孙俨却得到了一个坏消息。
庞统病倒了!
听到这消息的孙俨立即来到庞统的房中看望他。
凌操是大军先锋,加上自身兵力只有两千,故而他没必要在西陵多作停留。
但孙俨不同,他率领的大军足有两万之众,两万人马行进本就是一件庞大的工程。
再加上孙俨不是流寇,他此番征伐江夏,是要将江夏纳入他的统治范围之内。
所以他每到一县,都要在当县安抚当地士族民心,还要分出一些兵马留守当县。
虽然不可能完全让江夏诸县归心,但也能短时间内稳定了他的后方局势。
而就在西陵城中修整的时候,孙俨却得到了一个让他忧心忡忡的消息。
庞统因为前几日的淋雨,感染风寒,而卧病在床。
在当世,风寒是有可能要了一个人命的。
为了以示亲重,庞统的寝室就被孙俨安排在他的隔壁,他很快就来到了庞统的房屋中。
刚进入庞统的寝室内,孙俨就感到一股强烈的暖气。
为了给庞统祛寒,此刻他的屋内正摆放着许多火炉。
看到这一幕的孙俨当即让人打开了一些门窗,
来自后世的孙俨可是知道,一氧化碳对人的危害性。
别一会庞统不因风寒而亡,却因中毒而死,那孙俨就真的欲哭无泪了。
庞统的仆人虽不太了解孙俨的用意,但孙俨的命令,他丝毫不敢迟疑。
况且屋内火炉众多,纵使打开些许门窗,也不会对屋内的暖度造成太大影响。
随后孙俨急忙来到庞统榻前,相比于他看望周泰时的从容,对于看望庞统,他显得更为着急。
来到榻前的孙俨,很快就看到了躺在榻上面色消瘦的庞统,看到近几日来消瘦严重的庞统,孙俨心中顿时闪起怜惜之情。
庞统好吃,往日里他的身材在一众江东之臣中,可是稍显“丰满”的。
但如今庞统却宛如瘦了一圈,可见这场风寒给庞统带来的折磨有多深。
而庞统之所以会如此,归根结底是为了孙俨。
孙俨的品格算不上高尚,但无论是前世还是今世,他都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为他好的人,孙俨一向不吝啬他的柔情。
孙俨坐在榻前,为庞统轻轻掀了掀棉被,并且止住了要起身参拜的庞统,随后他口中充满歉意地说道,
“都怪三郎,若不是三郎不明,士元又何必受此苦难。”
孙俨这时不称孤道寡,自称三郎,这说明他此刻是以朋友的身份来看望庞统。
而躺在榻上的庞统,看到孙俨一副诚恳认错的样子,他的身体虽一直在打冷战,但这时心中却感觉有一股暖意流动。
虚弱的庞统轻咳了两声,而后缓缓说道,
“君侯莫要怪罪自己,君侯乃是江东之主,江东百万生灵,万里疆土都肩负在君侯身上,君侯慎重行事是无错的。”
孙俨闻言轻轻叹了一口气,他说道,
“当初吾将士元带在身边,就是为了吾在征伐江夏之日,士元可以在吾身边建密计,设奇谋。
但如今士元病重卧榻,待来日吾到达沙羡,又有何人可以在吾身边周密筹划呀!”
听到孙俨这么说,庞统当即回道,
“君侯勿忧,君侯本就是知兵之人。
而如今张公又来到君侯身边,张公多智,有其在君侯身旁查缺补漏,此次君侯攻打沙羡,势必马到成功。”
在这么说完之后,庞统话锋一转,当即又对孙俨言道,
“以君侯当今之兵力,拿下沙羡只是时间问题,但沙羡乃黄祖居城,经过黄祖数年修缮,城防坚固非同一般。
加上黄祖乃江夏黄氏出身,在沙羡中久著声威,深得民心。
故而此次君侯进攻沙羡或许不会一战而下,此战大概率会相持日久。”
“但君侯切记,黄祖乃将死之徒,君侯莫要因一时困顿而起退兵之心,只要君侯不退,沙羡必为君侯所有。”
“而沙羡一下,江夏其他诸县皆将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