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登在射阳城中,一直密切关注着太史慈军的动向。
诸县请降太史慈在他的意料之中,甚至这也是他一开始的谋划。
太史慈军号称五万,但陈登深知孙翊就算有五万大军,也不可能全让太史慈带到广陵来。
所以除去民夫之外,太史慈军中能够作战的兵马最多不过三万之众。
诸县请降归附,太史慈就要分兵把守这些县城,诸县投降的越多,太史慈分去的兵就会越多。
这样等太史慈领兵到达射阳城下时,军势就会缩减不少,他守住射阳城的把握也会多上不少。
在诸县请降之后,太史慈的确如陈登所料,分兵前往诸城镇守。
但后来太史慈却又调回了分往诸县的兵马,只在高邮、凌两县留兵马镇守,至于稍远的东阳、江都等县,太史慈都摆出不管不顾的态度。
而高邮、凌两县既是太史慈退往江东的必经之路,也是太史慈大军前往射阳的必经之路。
太史慈的这番变化令陈登可惜,看来太史慈看清他的谋划了。
在整顿兵马之后,太史慈领着大军一路朝射阳而来,陈登也做好了应战的准备。
在他聚拢全郡兵马之下,射阳城中的郡兵已经有两万之众,精锐程度肯定是比不上孙军的,但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
数日后,太史慈领着大军到达射阳城外五里处扎营。
太史慈大军到达射阳城外时已经是下午,在两万大军安营扎寨好后,太阳早已西落。
射阳城中的陈登在得知这个消息时,下令射阳城门紧闭,将士衔声,示弱于太史慈。
从城外看向城内,射阳城中似乎寂若无人。
而陈登早早就立于城头观看太史慈军队形势,看完后他申令城中将士,日间休息,夜整兵器。
在拂晓时,他召集了郡守府臣僚,对彼等言道,“今孙军远道而来,势必疲惫,此时眛爽,孙军酣睡之时,正是可击之时。”
赵逸听后面有难色疑道,“孙军骁悍,步战无双,今太史慈又威降诸县,孙军士气高昂。
我军多为郡兵,守城尚可,若是出城浪战之,凶险难料。”
陈登听后发笑,他自信地道,“然,主薄所言有理。我军精锐不及彼军,故野战凶险。君如此思量,那太史慈定也会如此认为。
太史慈身受吴侯重任,立功心切,明日一早其必攻城,正因孙军士气高昂,故而今夜务必要挫其锐气,乱其军心,否则明日胜负难料。
凡战,所为攻者,知彼者也。知彼有可破之理,则出兵以攻之,无有不胜。
君勿忧,看我今夜破其。”
陈登说完后,让手下将领点齐一万兵马集结于南门。
因为有陈登日间的命令,因此集结在南门内的一万大军,尽皆精神饱满,兵器完备。
穿戴好甲胄的陈登来到南门前,见到此现象,心中对今晚的夜袭又多了几分信心。
在临出发前,陈登密语一将,那将受命后带着三千士卒出了北门而去。
准备好一切,陈登命人打开南门,他骑马在先,率着一万郡兵朝着五里之外的太史慈军营杀去。
陈登手执军鼓,奋马在前,其身前士卒的勇烈激起了身后一万郡兵的士气。
在陈登鼓声的指引下,这一万郡兵很快到达了孙营之外。
在陈登及一万兵马,出现在孙营巡逻士兵视线中的时候,陈登的兵马离孙营已经很近了。
孙军巡逻的士卒及时敲响了手中锣鼓,通告军营内同袍有敌袭。
但孙军昨日行军一天,到了射阳后又忙着安营扎寨,疲惫至极,现在又是拂晓时分,是他们睡得最熟的时候。
所以虽然巡夜的孙军很快将敌情通报到营内,但军营内上至将校,下至普通士卒,大多数人醒来之后还是迷糊的状态。
这就给陈登创造了良好的袭营机会。
他知道若是野战,身后的郡兵是肯定敌不过孙军的,所以他务必要通过敌袭引起孙军的混乱,让他们拉不起阵脚,这样才有赢的机会。
在大多数孙军还在迷糊的时候,陈登的兵马已经冲到孙营内五十步内。
见到孙营内还未组织起大规模的阵势,陈登知道机不可失,他手中的军鼓越敲越响,一万郡兵冲击的速度越来越快。
现在喊杀声已起,后续的郡兵不可能听到陈登的手鼓声,但紧随陈登身后的郡兵却听得到,后面的郡兵只要跟着前列往前冲就行。
很快的,这一万郡兵在陈登的带领下,就冲散了立在营外的无数拒马,朝着营门杀来。
营门的孙军守兵不多,军营内的大多数士卒还在各级军官的带领下正在陆续出营帐,并未集结好。
因此在这凶猛的攻势面前,营门前守卫的数百孙军就是抵挡他们的第二道防线。
孙军虽然猝不及防,但精锐就是精锐,这数百士卒在守营军司马的凭垒据守下,面对陈登亲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