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议事大会召开的日子,为了安全,护卫更是增加了一倍。
而这一千余士兵都是身经百战之辈,他们那冷酷的眼神打量刘琬就像在打量猎物一般,让刘琬这个文弱书生不寒而栗。
刘琬现在只想早点到达议事大厅。
终于,他想法实现了。
看到议事大厅的门口就在眼前,刘琬加快了脚步,在连续上了几个台阶之后,他来到了大厅的门口。
当刘琬出现在议事大厅的那刹那,厅内苦等许久的百余位江东臣子,瞬间齐刷刷将目光投向了他。
这些目光与孙翊刚刚享受到的尊崇不同,这些目光中有审视,有怀疑,更多的则是玩味。
加上大厅内的光线有些昏暗,晦暗的光线映照在厅内众人脸上,显得他们脸上平白多出几分冷意。
刘琬从里看去,这副情景让他的一只脚踏入了厅中,而另一只脚生生停在了厅外。
但随后刘琬手持使者节仗重重的敲了下地面,为自己壮胆后,深吸一口气将另一只脚也踏入了大厅中。
进入到大厅之后,刘琬远远的看到了那高高在上,独坐于众人之上的年轻人。
此刻他似笑非笑,正饶有兴趣的端详着自己。
这便是那为曹公忌惮的孙翊吗,好年轻呀。
在自己进来后,竟然都不起身迎接一下,态度比孙策还自傲。
但刘琬却一点都不担心,自己毕竟是天子使者,一会到了他的身前,将天子亲赐节仗立于身前,看他是否起身参拜。
想到此,刘琬加快了脚步往孙翊身前走去。
刘琬这番举动的深意,不仅厅内的群臣察觉到了,就连孙翊也了然于胸。
眼前这位叫刘琬的当初喷过孙氏众兄弟,咒他们早死,就这一点,孙翊对他的观感就很差。
如今他又做出这番举动,更让孙翊心中对其好感欠奉。
看到刘琬那不断加快的步伐,知道刘琬深意的孙翊却一副淡定的样子。
刘琬还是太天真了,他根本不知道在他双脚踏入厅中的那瞬间,就已经等于踏入了孙翊为其准备的瓮中。
今天就让自己的臣子,喷死这个憨憨。
刘琬看着自己不断接近,孙翊反而露出了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心中不免有点羞恼。
自己是天子使者,这孙翊是把自己当做伶人吗?
看自己一会到了他面前,他是否还能这么对待自己。
就在刘琬即将到达孙翊身前时,此时刘琬身后出现了一位士人,他指着刘琬高声怒斥道,
“呔,刘伯玉,今日你是为天子来,还是为那曹贼来!”
刘琬听了此语后大惊,他停住脚步,转身看向了那位江东臣子。
这位臣子的言语,是直接把他架在了火上烤呀。
他若是不作出正面回应,别说以使者之尊让孙翊向他行礼了,恐怕被孙翊拖出去直接烹了都有可能。
因为这位江东臣子的话,是公开质疑他使者身份的正统性!
太过分了,自己都还没开始宣布诏命,怎么就开始不满要针对他了。
一年没来,江东已经变得如此险恶了吗?
首先出场的正是虞翻,他的这句话直接点燃了刘琬,刘琬心中激愤之下,只得转身过来对其作出回应。
“足下何人?”刘琬的声音颇为不屑。
要是只是无名之辈,他就以狂悖无礼直接驳斥他。
虞翻微抬脑袋,倨傲的说道,“吾乃会稽功曹虞翻虞仲翔是也。”
虞翻倨傲的神色就像是说,现在我够资格了吧。
听到公开质疑他的人是虞翻,刘琬脸色顿时慎重起来。
这可是江东为数不多的名士,他的名声就是在中原也颇为响亮。
但是刘琬也不是不学无术之辈,他略微思索一番后就说道,“仲翔此言大谬。”
“曹公奉迎天子,重立汉家宗庙,建新都,抚万民,如此之人,汝如何能用贼一字污蔑之。”
“况且曹公自奉迎天子之后,天子爱重其忠心,命其为司空、录尚书事,执掌朝政匡弼幼主。
论权势地位曹公可比伊尹,论与天子亲密曹公可比周公。
天子、曹公之间君臣无隙,又何分为天子来,为曹公来乎?”
“莫非仲翔久居南土,不识中原局势,被小人诓骗,故有此语乎?”
刘琬的话将虞翻的质疑给驳斥了个干净,而且在最后,他还嘲讽虞翻因为居于南方孤陋寡闻,所以才会说出这番昏话。
岂不料虞翻在听了刘琬的驳斥之后,不怒反笑。
他向前几步,对着刘琬厉声喝问道,“吾虽处于南州偏僻之处,但也听闻了天子授董将军衣带诏诛杀曹贼一事。
怎的你身处京城之中,竟对此事不曾耳闻吗?
伯玉,你身为议郎,就是这么关心朝政的吗?”
听到虞翻提起了衣带诏一事,刘琬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