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仲兄,吾等兄弟二人好久没击剑竞技了,三郎手痒的很。”
说完,孙翊剑指孙权。
孙权看着孙翊的这方动作,心中沉抑。
周围满布的孙翊亲卫正灼灼而视,若是自己对孙翊执剑而向,或许这就是一个大逆不道的口实,毕竟孙翊现在是吴侯,不再是他可以教训的三郎了。
孙权心思深沉,向来考虑的很多。
更何况他知道自己尴尬的身份很容易引起孙翊的忌惮,他推己及人,若是自己是孙翊,又怎么对自己毫无戒备之心呢?
孙翊如今可是江东百万生民,数千里疆土的主宰,高处不胜寒呀。
孙权觉得孙翊今天所为,或许另有深意,更想深一点的话......
孙翊见孙权脸色犹疑,迟迟不动,心中知道孙权在顾忌什么。
他在孙权深沉的目光下,举起右手,用左手轻轻摸了下右手的手腕。
这个动作只有孙权和他才懂得内中的含义。
孙权见孙翊做出这个动作,神色一怔,脸上的深沉之色褪去了不少,代替的是动容的神色。
眼中的犹疑猜测之意也少了不少,多的是温和怀念之意。
当初孙策在袁术底下效力,孙氏家人都住在曲阿,那时孙翊顽皮,好武爱击剑,孙匡孙朗年纪小,孙翊就只能经常找孙权一起击剑。
虽然孙权更爱静静地一个人读书,但在孙翊的请求下,每每都会答应和孙翊一起击剑。
不过孙权不是孙翊的对手,每次都被孙翊用剑柄击中手腕导致手中剑掉落而落败,时间久了,孙权就恼怒了,誓言不再陪孙翊一起击剑。
但每次孙翊前去找孙权的时候,都会发现孙权的书桌旁一直放着一把剑.......
孙权没有履行他的诺言,因此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他的手腕处都是青紫一片,孙母发现问起来了,孙权只推脱是睡觉睡得.......
也许后来孙权跟随孙策四处征战,孙翊留在府中照顾老母幼弟,导致两兄弟的感情淡了不少,但少年时,他们的感情也是很深的。
孙翊会想起属于前身的一些事,而这件事在前身的记忆中与孙策教他骑射这件事一样清晰,也许在前身的记忆中,这件事很珍贵吧。
孙翊见孙权因为自己的这个动作脸有动容之色,挽了个剑花再次问道,“仲兄,何如?”
孙翊这一问让孙权心中最后的几分犹豫消失,那件事对孙翊来说珍贵,对他来说又何尝不是呢?
毕竟是一母同胞,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
他举起手中长剑指向孙翊,轻轻应了声“嗯。”
随后不等孙翊做出回应,直接持剑欺身朝孙翊冲去。
在即将近身时,孙权才大笑着提醒道,“三郎,看剑。”
孙翊听后也大笑起来,举剑迎上了近身来的孙权。
仲兄,你还是如儿时那般打不过就使诈呀。
片刻后,一声锐利的金器交割声响彻在广阔的草地之上。
孙家兄弟击剑竞技,从来只用真剑,既是勇武,也是信任对方会点到即止。
一旁的谷利看着持剑交阵的两人,双目微垂,见惯了皇宫内权力斗争的他,对这样的情景反而有点喜欢。
但,总会变得。
因为他是孤家寡人。
.......
最后还是不出意外的孙权落败了,孙翊孙权两兄弟躺在草地上休息。
孙翊将手枕在脑后,看着碧蓝清澈的天空,他对孙权问道,“父亲一心想扶保的大汉,如今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呢?”
“流民遍地,田野荒芜,外族时时侵犯,天下生灵涂炭。”
“天子提掣,政在家门,豪雄角逐,分裂疆土,虽汉之天下名义尚在,但已与周之末年七国分势无异。”
“张师在教我经书典籍的时候,他经常喃喃自语,煌煌大汉,何至于此。”
“仲兄知道原因吗?”
孙翊的语气有些飘忽。
孙翊的问话让孙权想了想,他慢慢答道,“桓灵二帝失德,宠信阉竖令他们掌政,从而引发党锢之祸,致使贤人良才远离庙堂,奸佞小人充斥中枢。朝政之崩由此始,朝政乃天下之要,朝政一旦崩坏,天下自然也就崩坏了。”
孙权的回答令孙翊轻笑一声。
他翻掌为握,似要把天上的太阳握在手中。
“天下之崩,不在于朝政崩坏。天下之基,在于人心,天下的人心散了,天下自然就散了。”
“那仲兄知道什么是人心吗?”
孙翊的这个问题孙权没有回答。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会。
人心这个东西,有人说是军心,有人说是士人之心,有些说是泥庶之心,还有人说是功臣之心,自古以来没有定论,孙权心中也没有定论。
见孙权回答不上来,孙翊手握剑柄站起身来。
“我听张师讲过一个故事。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