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想了一会儿说道:“不见。”
李元昌站在承天门等着宫里的召见,收到的消息却是不见。
自从被李正给弹劾之后,宫里的言官不是没有脾气。
不论是言官弹劾李正,还是自己这方的御史不论怎么弹劾,陛下都是置之不理。
陛下这是怎么了?
坐在御史台的许敬宗瞧着这群言官议论,带着玩味儿地说道:“我说你们这些老头子,李正本就是无心朝堂的人,你们和这么一个孩子计较做甚。”
不少言官回头看向许敬宗。
许敬宗是当年陛下还是秦王的时候,就跟随了陛下。
当初的秦王府十八学士之一,和杜如晦房玄龄等人一起效忠李世民。
只是没什么功劳,就被安排到了御史台做个无权的言官。
说来这些年迈的言官都是武德年间留下来的。
他们对李世民的得位本就心中有芥蒂。
只是迟迟不说破而已。
而许敬宗这个人也是这里诸多言官中,所不被待见的一个。
“许敬宗,你还帮着李正说话!”
许敬宗无奈笑了笑,“下官只是觉得诸位都一大把年纪了何必和一个小孩子过不去。”
“许敬宗,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等!要说资历……”
“行了行了,别倚老卖老。”许敬宗把手中的奏章一丢说道:“这御史台下官还不呆了,几位好自珍重。”
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下,许敬宗脱下自己的官帽又说道:“忘了对你们说一句话,你们根本不懂当今陛下想要做什么。”
这一句话说得在场的言官一阵面红耳赤。
许敬宗一路走一路脱下官衣官靴,就离开了御史台。
走出御史台的许敬宗心情也好了不少。
猜忌皇帝的心思是在玩火,许敬宗很明白这个道理,要在这个世上好好混,选一棵大树乘凉很重要。
离开这里的许敬宗来到礼部,找到现在主持各国使者事宜的李崇义。
李崇义是河间郡王的长子,说来以后肯定要继承河间郡王的爵位。
当然许敬宗也知道李孝恭也一定不会让他自己的儿子在长安身居要职。
李世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心知肚明,为了保护自己的儿子,李孝恭一定会让李崇义远离长安。
许敬宗见到李崇义说了关于言官的事情,两人相约一起去见李正。
今天一整天都钓不到鱼的李正心情很不好。
卖冰的生意随着三伏天的过去,生意也逐渐淡了。
这种生意挣一时可以,但不长久。
把工钱发给修建房子的那些劳工和村民,李正发现自己好像又要缺钱了。
李义府走来说道:“县侯,李崇义来了。”
“他应该是来看他袍泽的病情,就在村口让他自己去看望吧。”
“是来见县侯的。”
李义府说完,李正摸着下巴琢磨道:“去请过来。”
李崇义带着许敬宗来到李正面前微笑说道:“李正,我们又见面了。”
神情萎靡不振的李正提着鱼竿说道:“崇义哥所来何事。”
李崇义也在河堤边坐下,“你的事情在朝中引起了轩然大波,我这个礼部侍郎不能坐视不管呀,你说对不对?”
稍稍点头,李正算是明白了,“崇义哥这是来兴师问罪?”
许敬宗一直观察着李正的神情。
李义府也在看着许敬宗。
许敬宗这个人自己认识,是当初的秦王府十八学士之一。
虽说没什么名声,倒也好在给李世民效力过。
李义府暗暗想着,这人什么时候攀上了河间郡王的儿子。
呼吸着这里的空气,李崇义忽然笑了笑说道:“没想来问罪你,我也看了朝中对吐蕃的决策,只是这次想来问问。”
李正有气无力地点头。
李崇义说道:“你觉得一定要打仗吗?”
四周很安静,气氛变得有些沉重,李正把手中的鱼竿放下,心里想着这个时候应该怎么来活跃一下气氛。
“崇义哥喜欢吃煎饼果子吗?”
“什么是煎饼果子?”
突兀的一个问题好像不能缓解气氛,反而变得有些尴尬。
“今日的天气可真好啊。”李正开始没话找话。
“你不要回避我的话。”
李正尴尬笑笑说道:“我就是想活跃一下气氛,既然崇义哥这么说了,不如说说你自己的看法。”
李崇义坐正了身子说道:“一开始你怎么胡闹,杀马也好,羞辱也好,这些其实我都不会管,我甚至会帮你,但我听说你希望朝中攻打吐谷浑和吐蕃。”
其实说是要攻打都是疑兵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