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守言走了。
按照荆哲的吩咐,他把京州东城城墙上的士兵全部撤了下来,只保留了几个斥候在城墙上放风,以防南齐会不守规矩,提前动手。
现在虽然已经到了三月底,外面的好多柳树都发了新芽,不过京州在安国最北面,气候比起南方城市江陵本就冷的很,荆哲半个月前在江陵的时候穿件单衫就可以了,但是来到汝州和京州这边里面就要多穿几件衣服了,春寒料峭,现在的京州一早一晚还是很冷的。
而南齐大军全部驻扎在城外,躺在冰凉的地面上,晚上睡觉的时候都是一种煎熬,让他们多住一天,就难受一天,所以荆哲并不着急。
荆哲现在不着急城外,因为他还有好多事情要做,跟程守言分开后,他就准备去襄阳府了。
虽然晋王和苏立臣等双双殒命,而荆哲和苏墨尘也已进城,不过动荡了太久,京州城的街道上并没有恢复之前的热闹。
商贩们依旧待在家中,没有人愿意在这个时候外出摆摊,商铺们同样关门,而之前出来欢迎他们进城的老百姓们又回了家,或许他们也知道南齐就在城外,现在还不是彻底欢呼的时候。
街道上,冷清又萧条。
看着这番场景,荆哲又想起了第一次来京州时看到的热闹,一切仿佛就在昨天,不胜唏嘘。
不多会,他就来到了襄王府。
当于家和祝家的家眷看到荆哲,脸上难掩激动,虽然苏立民把他们都接到了襄王府,但他们不傻,也知道苏立民不会好心。
所以即使苏立民并没有对他们如何,但住在这里总觉得不舒服,而现在看到荆哲,他们才确定这种日子要过去了。
安抚他们片刻,祝同跟荆哲走进前厅,其他人见状,非常识趣的关门离开,留给两人单独说话的机会。
“伯父,让你们受委屈了!”
荆哲带着歉意说道。
祝同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比起白清源等人来说,我现在已经很知足了。”
原来,自从安帝驾崩的消息一出,祝同就嗅到了阴谋的味道,第二天,祝同就找了借口告老辞官,这才躲过了朝堂上的一轮清洗。
像是白清源就认不清形势,所以苏立臣上位第一件事就是找了个由头,把他杀了,其他官员人人自危,而苏立臣也在关键位置上全部换上了自己人,祝同跟荆哲讲解一遍,好让荆哲有些准备,知道到时候谁能用,谁不能用。
荆哲听完,又跟祝同寒暄片刻,也把在江陵遇到林昌骏的事说了,祝同听到老友记挂,也非常感慨。
“等你处理完了南齐的事情,再把朝堂上的事情全部捋顺,我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到时候就能回到江陵,跟昌骏好好叙叙旧了!”
说到这里,祝同无限向往。
随后,祝同又问起了南齐的事情,听到荆哲有必胜他们的把握,祝同除了嘱咐荆哲不要大意以外,再没多说其他。
因为祝同是个文官,他对习武之事可谓一窍不通,对于宗师或者各种练武境界也只是听说而已,虽然如此,但他还是愿意相信荆哲能够打败南齐,不为别的,只为他是荆哲。
又听说荆哲打算先晾南齐几天,不着急攻打他们之后,祝同沉吟道:“若是这样的话,贤侄最好趁着这几天先安抚民心,这样等南齐一被打败之后,就可以顺势推墨尘殿下登基了!”
荆哲颇为赞成的点了点头,因为刚才他一路走来,看着老百姓们个个闭门不出、街上一片荒凉萧条的场景,他心里也不是滋味。
又跟祝同聊了一会儿,安排好于家和祝家家眷回府事宜之后,荆哲便从襄王府出来了。
街道两旁的商铺都关了,而作为荆哲名下的产业,闻香居和张家酒坊也早就关了,还有大安报社,因为里面的人都是荆哲的心腹,苏立臣登基之后怕他们乱写,也早就关停了。
荆哲先把大安报社的人聚起来,然后把外面发生的事情以及要写什么,全部告诉了他们。
这些报社社员的心情跟普通老百姓一样,这几天也是备受煎熬,都在为自己和家人的未来担忧,哪里还顾忌得上其他?
现在看到荆哲回来,又从荆哲嘴里听说了事情真相以及未来走向,一个个精神抖擞起来,干劲十足,大安报社再次开张。
第二天一早,大安报社加班加点刊印出来的报纸就新鲜出炉了,因为老百姓们现在大都闭门不出,所以荆哲就派人挨家挨户的送,争取让所有老百姓都知道事实真相。
与此同时,张家酒坊和闻香居也高调开业,带动了旁边的商铺们也陆续复业,等到第三天傍晚的时候,荆哲期待的场面出现了。
因为老百姓们基本都看了报纸,对于之前发生的事情也有了清楚客观的认知,而且也知道了荆哲的计划,这时候他们就不怎么害怕了。
再加上街道上的商铺陆续复业,老百姓们终于甩开了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