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官员,徐太守还是很会说的。
明明是他计划失败,最后硬生生被他说成了自己的政绩,而老百姓不知道真相,就真的当成是徐太守派人杀了这些黑衣人,只不过夜里没来得及为他们收尸而已。
随后便是皆大欢喜的局面,在老百姓的歌颂之下,徐太守派捕快们运走了黑衣人的尸体,然后清理了现场的血迹,太阳升起之后,冯家酒楼门外已经恢复如初。
而他本人,则来到了冯家。
今天上午,冯家酒楼的房契,必须拿到。
等徐太守说出荆哲准备以五千两的价格收购冯家酒楼的时候,冯大员外当场暴怒。
“做梦!无耻!痴心妄想!”
冯大员外年纪大了,脾气已渐温和,此时却暴跳如雷,可见他多么愤怒。
“员外不要动怒。”
“不动怒,这都欺负到我头上了,我还不能动怒?难不成他真当我死了?咳咳咳”
因为太过生气,冯大员外说完之后就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冯夫人见状,赶忙上前捶背。
徐太守之前说的不错,冯大员外跟荆哲虽然素未谋面,可他对荆哲的印象却很差,所以一听这话,直接就暴走了。
“别说我这冯家酒楼不卖,就算卖的话,也绝不卖给他,而且五千两银子,他真当我们冯家酒楼是白给的呢?”
在冯夫人的捶打下,冯大员外才好些,但依旧梗着脖子表达不满。
“员外,我听到他提的要求时也很生气,可是你想啊,他现在可是正二品大员,恩师都拿他没有办法,咱们如何跟他斗?”
一听到恩师,冯大员外就不出声了。
他知道徐太守的恩师是谁,因为白清源正是当初他在朝廷任职时候的伯乐,所以他算是白清源或者襄王一脉的人。
这时,徐太守又说道:“员外,而且这荆哲来开大安报社是陛下的旨意,他身上不仅有陛下赐的金牌,还有陛下的天子剑,他现在能跟咱们谈酒楼的生意,其实已经很不错了,虽然五千两银子确实太少,可员外想想,倘若他一分银子都不给呢?”
“他敢!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难不成他还敢仗着自己是个正二品官员就明抢吗?”
冯大员外吹胡子瞪眼道。
“员外,你没接触过荆哲,不知道他这人的品性,这种事,他还真做的出来!而且就算他真的做了,咱们还不能说他抢!因为他完全可以把这当做是陛下的旨意!到时候有皇命相压,谁还敢跟他要银子?”
“”
冯大员外默不作声,显然开始思考了。
而徐太守见状则继续道:“员外,你想想这姓荆的是不是准备先礼后兵?他故意以五千两的低价来买酒楼,就是猜到员外不会同意,然后他再上书陛下,提前告状,说员外不配合他在江陵开办大安报社分社的工作。
而陛下对荆哲极为信任,肯定会错信了他的话,然后让他用金牌拿下酒楼!所以那时候,他连五千两银子都不用出了!员外可以好好想想,千万不要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
听到这里,冯大员外的眉头深深皱起,而冯夫人则在听到这句后看了徐太守一眼,心想他早就赔了夫人,而且这兵肯定也要折了,因为卖冯家酒楼本来能收回一万五千两银子,不过她跟徐太守要扣下一万两,冯家最后只能得五千两。
所以到现在为止,冯夫人还天真的以为徐太守如此卖力的劝解冯大员外,是为了她们自己能挣一万两银子呢!
殊不知,徐太守卖力也只是为自己而已,因为荆哲一分钱都不会出,这五千两是他出,而且他现在也就只有五千两
冯大员外沉默半晌,终于抬头:“按照徐太守的意思,现在只能赔本答应他?”
徐太守认真的点了点头,并且打算再给冯大员外最后一击:“不瞒员外,其实昨天听到荆哲的报价后,我也很犹豫,还在思考该不该告诉员外或者怎么告诉员外,可是半个时辰前,我改变了主意,觉得员外必须卖给他!”
“”
见徐太守的脸色越来越严肃,冯大员外也认真起来。
“员外一大早都在家里,或许还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就在昨晚,荆哲在冯家酒楼门外一共杀了十余人当然了,没人能证明这些人是他杀的,但是我清楚,这些人就是他杀的!”
“嘶”
听到这话,冯大员外倒吸一口凉气。
他最早听说荆哲,还是因为冯夫人回家为林青山奔丧,那时候他才知道,林青山被一个少年给杀了,他对荆哲的第一印象自然不好。
后来又从白清源那里陆续听到了关于荆哲的一些传闻以白清源对荆哲的印象,冯大员外从那里听来的信息,对荆哲印象更差了。
可印象再差,他也想象不到,杀一个人对荆哲来说这么平常,他竟然一下杀了十多个人,让人不寒而栗。
徐太守继续道:“纵使我处理过很多案子,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