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之后,一片红色映入眼帘。
无论是床上铺着的红色被褥,还是桌子上铺着的红色桌布,都透着一股热烈。
床上粉红色的纱幔低垂,营造出朦朦胧胧的气氛,四周墙上全用红色锦缎遮住,就连屋顶也用绣花毛毡隔起,既温暖又温馨。
桌布上放着两盏高大的红色蜡烛,上面依稀落着一些淡淡的灰尘,看样子应该放了有些日子了,再配合上整个房间的氛围,就差在上面印上两个大红“囍”字了。
此情此景,荆哲若是再猜不出柳惊鸿的心意那就太傻了些!
看来,她早早布置好了“新房”,就等着自己过来了,心情比他还要急迫!
“五姐…”
荆哲轻呼一声,从后面搂抱住柳惊鸿的纤细腰肢,微微用力,就把她揽进怀里。
“嗯~”
柳惊鸿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有些慵懒,又十分享受的模样。
这间屋子柳惊鸿确实在很久之前就准备了,久到几乎是刚从京州回来,她就在想象着荆哲有朝一日来到梁州,她就在这里把自己…
想到这些,柳惊鸿难得的有些羞赧,朝门口扫了一眼,然后拍了拍荆哲的手:“哲儿,门…”
荆哲赶紧去把门关上,又迫不及待的回来把柳惊鸿拦腰抱起。
“哲儿,把蜡烛也点上吧~”
洞房花烛夜。
这花烛怎么能少了呢?
荆哲嘿嘿一笑,赶紧过去把两支花烛点上,心里还在想,花烛有了,洞房还会远吗?
下一刻,揭开粉红纱幔,把柳惊鸿缓缓放了上去,嘴巴紧接着就跟了上去。
眼看着就要碰触到柳惊鸿粉嫩的红唇时,却被她笑嘻嘻的用手挡住了。
“看你急成什么样子了?咱们先说会话!”
荆哲撇了撇嘴:“好像五姐不急似的,不然怎么会准备这间房子?”
话是这么说,但荆哲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那么久不见了,若是几句话没说,上来就天雷勾地火,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只能听从柳惊鸿的安排,被她拉着手从床上下来,来到桌子前坐下。
……
不得不说,这房间花了柳惊鸿不少心思。
在靠近门口的柜子里还存放着酒坛,上面用泥封着,打开之后,一股醇香味扑面而来。
柳惊鸿边往酒壶中倒边给他解释:“上次从邙山回来之后,我就派人用你教给的办法酿了几坛上好的烈酒,一直存着呢。现在你来了,正好也尝尝,看看五姐酿的对不对。”
说完便用酒壶倒在了两个小酒盅里。
这架势,分明是“惊鸿之意不在酒”,荆哲自然不能直接拿起来喝了,而是抓起酒盅坐到柳惊鸿身边,笑道:“五姐,此情此景,若是不饮一杯交杯酒,岂不大煞风景?”
柳惊鸿白他一眼,但却没有拒绝。
她做了那么多准备,为的就是这个。
有时候,仪式感就是那么重要。
柳惊鸿的手艺确实不错,而且这酒一尝就知道是经过反复蒸馏的,度数比他在邙山上酿的那些要高了不少。
两三盅酒下肚,荆哲就觉得有些晕乎乎的,而柳惊鸿的脸颊也变得红扑扑的,以她的酒量肯定不会醉,但似乎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柳惊鸿便开始絮絮叨叨的说起话来。
“哲儿,五姐等这一天,等了好久…”
“自从京州回来之后,我感觉度日如年…”
“从没有什么时候,日子会这么难,哪怕是这些年跟西疆打仗的时候,也比这好多了…”
“哲儿,你知道五姐多想你吗?”
荆哲听着既感动又心疼,拉起她的手,柔声说道:“五姐,都怪我来晚了。不过五姐放心,等这次西疆重骑兵团一退,我就把五姐带回京州,咱们再也不用分开了!”
柳惊鸿点了点头,并没有接他的话茬,而是继续自顾自说了起来。
“哲儿,我想做你的娘子…”
“咱们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弟,哪怕我真做你娘子,也无妨的…”
“知道咱们身份的,无外乎朝堂上那些人,其实我不惧怕他们的眼光,而且知道你也不怕…”
“可是,自从你在报纸上写了我的事情,全安国的百姓都知道了我是你五姐,若是再传出你要娶我的消息,所有安国百姓都会戳你的脊梁骨…”
“哲儿,我怕了,我不能…”
“……”
柳惊鸿说着说着,声音就沉了下去,整个人显得有些落寞。
原来,大安报社发行第一期报纸的时候,曾经把齐谷胧之死写成了军事板块的内容,而荆哲不能写自己打败了齐谷胧,所以当时便把这个机会让给了柳惊鸿。
也就是那次,在报纸上介绍了柳惊鸿和荆哲之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