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宰十多只活羊并不是件容易的事,直到太阳快落山的时候,羊才被处理好。
此时,篝火已经烧了起来。
腌制好的肥羊也被吃过一次烤全羊的邙山众人固定在烤架上,跟上次不一样的是,熬汤的大锅明显少了。
看来,跟着他尝到甜头之后,众人纷纷抛弃了羊汤,只认烤羊。
这才对嘛,夏天就是属于烧烤的季节。
全羊让其他人去烤,羊肉串继续由资深烤串大师荆哲亲自操刀,吸取上次被路漓质疑太小的教训,这次他让人把肉块切的很大。
肉串在碳火上烤着,外面变焦,滋滋冒油,一旁的陈默光是看着就开始吞咽口水。
这种烤法,他还是第一次见,山珍海味他也吃过不少,但分明没有这一串肉来的诱人,只是看着,食欲就被勾起来了。
旁边的桂枝就没那么多闲情逸致了,拿着一把芭蕉扇,在那驱赶蚊虫,陈默能坐的那么舒服,跟这脱不了关系。
“公子,这里蚊子太多了,都把我咬坏了。咱们吃完还是快点回去吧!”
敬业的桂枝只顾着给自家少爷驱蚊,那些蚊子就把他给叮了。
“你那么多血,养几只蚊子算得了什么?”
山上蚊子不少,尤其是入夜之后。
或许是血型的关系,很少有蚊子叮荆哲。
所以他抬头调侃道。
“那你怎么不养?”
桂枝气呼呼的,没有一点小厮的样子。
荆哲笑笑,也不在意,“我也想养,但是他们不愿吃,怎么办?”
“公子莫跟他一般见识,都让我惯坏了。”
陈默拉了桂枝一把,责备道:“你本来就招蚊子,在家里也没少挨咬,跟在哪里没有关系!”
“哼!”
桂枝还不服气,瞪了荆哲一眼,把头扭向一边,不再说话。
“这山上有没有驱蚊草?”
荆哲问道。
“没有。”
憨憨摇头,有点鄙夷的瞥了桂枝一眼,“山上都是些大老爷们,谁会怕咬?驱蚊草这种东西,还是留给那些娘——小娘子吧!”
似乎是觉得在外人面前说“娘们”显得太过粗鄙,憨憨临时改口,但只要不傻,都能听出这话是在讽刺桂枝娘里娘气。
陈默摆手,“公子,不用那么麻烦。再说既然咬都咬了,再找驱蚊草也无济于事。”
荆哲点头,看着憨憨,质问道:“一派胡言!这山上都是大老爷们?那我大姐是啥,也是大老爷们?”
“不是,寨主是女人。”
憨憨一脸崇拜道:“但是她比爷们还要刚强,更不会用那驱蚊草了!”
“……”
……
话不投机半句多,荆哲觉得还是烤串更适合自己。
片刻许,第一批肉串就被烤好了。
看着表面金黄、散发着鲜香气的肉串,陈默忍不住吞咽口水。
荆哲见状,笑着把肉串递过去,“陈兄,尝尝味道如何!”
“多谢!”
陈默只说了这两个字,就抓起一根肉串往嘴里塞,跟他温文尔雅的作风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怎么样?”
“好…吃!”
陈默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待他把嘴里的肉都吞下,又从衣服里掏出一块丝绸手帕,把嘴角的油渍擦去,塞回衣服。
一切做的很自然,让人看完竟生不出半点违和感。
“实在是想不到啊!”
陈默感叹道:“阿坤公子诗词书法绝佳,又精通化妆之术,制冰、演戏也在行,没想到连厨艺都这么好,实在想象不出,还有什么是公子不会的!”
看着自家主子第一次用那么崇拜的眼神去看一个男人,桂枝将信将疑的抓起一根肉串往嘴里送。
“我就不信——呜呜,怎么那么好吃?”
桂枝才咬了一口,也彻底沦陷了,再顾不得其他,跟他主子一人一根,一根又一根,吃的不亦乐乎。
做饭的人最愿意看到的莫过于这种场景,荆哲边烤边对憨憨说道:“屋里大缸里的酒应该冻的差不多了,找人去把酒取出来给弟兄们分了,让大家都尝尝冰酒的滋味!”
“好来,俺这就去!”
憨憨答应一声,屁颠屁颠的跑走了。
荆哲把手中的肉串都烤好,挨着陈默坐了下来,把肉串递了过去。
“不吃了…嗝…”
陈默捂着嘴打了个饱嗝,摆手道:“公子的手艺这么好,在下也想再多吃一些,只是可惜肚子不争气,实在装不下了。”
荆哲自己也吃了一根,手绕过陈默,向桂枝递过去。
“你呢?”
“嗝,我也吃饱了!”
桂枝拍了拍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