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憨憨挠头,“啥欧的油?”
荆哲朝他身后的米袋子指了指,冷声道:“别告诉我你三更半夜还出来买米!”
“嘿嘿”,憨憨傻傻一笑道:“少寨主练功的事俺跟寨主说了,寨主把俺骂了一顿,还说让俺多跟少寨主学习,这练功的事可不能拉下!”
“这跟你大半夜跑下山有什么关系?”
“寨主说少寨主白天都不怕热跑下山来练功,晚上肯定也会练的!俺白天不得闲,就想着晚上背一袋米下山练练!没想到寨主说的真准,少寨主果然在练功哩!”
“……”
大半夜的跑出来练功,这种事情谁信谁就是大傻子!
荆哲盯着憨憨那张分不清是不是在演戏的大饼脸,心中冷笑:他要么是装傻,要么是真傻,但自己那位大姐想必是不傻的。
他三次逃跑,恰好都能遇到被她指使下山的憨憨,说是巧合,连他自己都不信!
不过跟这个憨憨说多无益,逃是逃不走了,索性转过身去,准备回山上。
“少寨主…”
见他要走,憨憨招呼一句,可不等他再说,就被荆哲没好气的打断了。
“告诉你,我这次的行李也很沉,跟你的也差不了多少,所以不用再跟我换米袋了!”
“……”
看着荆哲略带蹒跚的决绝背影,憨憨摇头,少寨主一介书生连续三天上山下山挺累的,本来是想替他拿行李来着。
不过少寨主就是少寨主,都不用他帮忙哎!
厉害!
憨憨想着,快步跟了上去。
……
来邙山的第三天,荆哲的心情差到极点。
憨憨来送饭的时候他黑着一张脸,话都懒得说一句。
别人就在山下守株待兔,他的逃跑除了费鞋外,还得替别人背大米,再跑就是真憨憨了。
吃了饭没多久,几天没见的路漓出现在他的房间。
进屋盯着荆哲一张黑脸,“噗嗤”笑出声来。
“怎么,今天不去练功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很明显之前三次逃跑都在她的预料之内。
既然如此,荆哲也不跟她藏着掖着,把手一摊,无所谓道:“好吧,不装了,我摊牌了,我就是要逃跑!”
看着路漓笑容逐渐收敛,荆哲反而有点得逞般的兴奋,“你能看的住我三次,可你能看的住我一辈子?只要有机会,我还是会逃!”
“京州真那么好?”
路漓沉默片刻,幽幽道。
“这不是好不好,而是适不适合的问题!”
荆哲站起来,盯着她那双好看的桃花眼,继续说道:“就跟你们习武之人都想着行侠仗义一样,我读了那么多年书,若是不考取功名,还有什么意义?”
路漓皱眉,若有所思。
荆哲见状,趁热打铁道:“还有,你们当初上山为贼,劫贪官污吏,不就是为了造福百姓?但你想过没有,这样才能帮几个人?”
“若是我能考取功名,为官一方,帮的就是一城一池的百姓,不比你们这样强的多?”
路漓撇嘴,“可这朝廷从头上已经坏了,就怕你考取了功名,最后也跟那些贪官一样!还不如在山上待着好,起码不会变坏!”
“……”
安国现任皇帝沉迷诗词已经到了如痴如醉的地步,甚至有些人可以凭借诗词入朝为仕,朝堂日渐混乱。
而现在都到了朝中之事交由大臣们处理、最后只要跟皇帝通禀一声的荒唐地步。
朝野已然如此,底下更好不到哪里去。
所以安国境内,贪官污吏多不胜数,像荆哲他爹那样的清官少之又少,就算有,也会受到其他人的排挤,这也是他爹当初贬官的原因。
官不如贼,这也是以路漓为首的邙山山贼们看不起朝廷的原因。
“可是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
“试试?”
路漓冷笑一声,“你以为当官是过家家呢?邙山不大,一共才二百多人而已。单单为了维持这些人的生计我都要竭尽全力,管理一城一池的百姓哪有你想的容易?”
听她一说,荆哲突然有了主意。
“大姐,你阻止我去京州,不就是怕我做不好吗?那不如咱们打个赌!”
“打赌?”
路漓瞥他一眼,好奇道:“怎么赌?”
“就赌我能不能让邙山上这二百多人过上好日子!若是我输了,从此再不提去京州的事!”
“好!”
路漓也来了兴趣,又马上问道:“可是这好日子该怎么算?”
见她答应,荆哲心里乐开了花。
想他堂堂一介穿越人士,随便搞点发明创造出来,让二百个山贼过上好日子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