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医生的相劝,敏锐抓住了话中可疑之处。
迎着对方审视的目光,孙继明一脸苦笑,道:“对方做的一道凉拌菜,颇合我的心思,那些人送我回来时,给带了一份。
当时腹中虽有些许不适,但并未发作,当时嘴谗,便弄来吃了,不知是吃太多了,还是那些人动了什么手脚,于是便这样了。”
孙继明虽强打起点精神,但依旧还是一样的有气无力,医生及时递了药,将话题中断,自己又给几人补充了几句。
“也可能是食物与药物相冲,或者是食物对肠胃的刺激较大,像是过凉过辣之类,当时肠胃情况已经承受不住,于是病症进一步恶化,至于其他的,我不便好奇过多的关心。”
医生说完,点头稍打了个招呼后,便端着掂瓷拖盘,出了病房,至于病房里会如何?他不管,也管不了。
招来这么多麻烦,他没将人往外撵,甚至还替其说了两句话,已经算很有医德了,至于其他,他也无能为力。
“…唉哟…又来了,过会儿再谈吧!让我上趟厕所…来扶一下…我有点使不上力啊…”
孙继明捂着肚子,颇有几分小心又吃力的揭开被子,等挪坐到了床边缘,有些扭曲的面庞,额头已经冒起细汗。
扶着床边站起后,半弯着腰,手搭在床侧一人肩上,这才缓慢的迈动步子,让人扶着,这才有点歪歪扭扭的走向诊所后的厕房。
一通噼里啪啦、呼噜哗啦,等孙继明又稍好受点回到病房躺下,带头之人又随意问了几句,便带人离开了。
刚才那模样,装是不可能装出来的,也确实不是装的,甚至医生所言也都完全属实。
孙继明看见金条,意识到了旅馆中人身份后,知道自己哪怕被打发回来,怕也要沾染上不少麻烦。
出卖是肯定不会出卖的,对方也算厚道了,思去想来,他觉得还是要主动自救,便按金条的提醒做了准备。
于是,他先吃了腹泄的药物,接着又将送来的东西拌后放置,借着昨天下午那炎热天气,让其稍稍变味后再吃下。
目的是达到了,确实将自己搞得更惨,但有点没拿捏准,效果有点超出预期,昨天夜里,症状愈发严重,被送入了诊所,到现在,症状还尚未有太多缓解。
其中也有被过多打搅,没有得到较好休息的原因,从大清早一直到现在,已经五六波人了,而且可不是每一波,都似这般好说话。
有一来便是各种盘问,甚至还有想扣帽子乃至拿人的,虽然最后都过了关,但也把他折腾够呛。
“…啊…”孙继明又难受,捂着肚子在床上哼叽,结果又又来人了,而且还是熟人。
“…唉…钱老板,也来了?”听见门口动静,孙继明稍稍缓慢回头看了眼,平静又无力的打了一声招呼。
倒不是他有多镇定、多能装,而是实在没力气了,没力气去装去演,也没力气去担心害怕。
看见他这副模样,钱启贵赶忙上前关心,并阻止孙继明走身打招呼,当然了,肯定是借机试探查看占了多数。
可惜结果让他有点失望,一上手,便知道这不是演的,而且孙红米明表现上也未能看出异常。
对于孙继明,他肯定抱有不低的怀疑,也不能不怀疑,很多情况都是孙继明提供给他的,最后又出了问题,怎能不怀疑呢?
之前没来,那是忙着其他事,虽然孙继明有可能为他分担一些过错之类,但他清楚,那时候,这并无多大卵用,对日本人而言,错多错少都无多少区别。
所以他之前,并没顾上这边,正积极寻求出路以自救,不过现在有人替他与日本人交涉,已经初步得到不追究的承诺,那此事,便又变了。
以来人对待他们帮会人士的态度,以及不可能轻易放弃城中势力乃至家当的他们而言,反了日本人与跟着对方混,明显是后者的弊更小。
这算是林默等人对待帮会这边态度的一个弊处吧!让他们有了糊弄的选择,但也同时让他们依旧选择为日本人办事。
当然了,就算态度强硬,让这些人当不得墙头草,也大概率只是将人彻底推向日本人,说到底还是这些人实力摆在那,哪一边都得罪不起,只有当颗棋子的命。
基于此,既然大麻烦解决了,钱启贵自然也想进一步减轻过错,以减轻日本人对他的意见之类,于是便找上了孙继明。
“钱兄,看在之前也算配合的份上,还望你高抬贵手啊!若有可能,还请帮忙在那边为我说两句话,在下感激不尽,我也是被骗,还被坑成这副模样……”
“…唉…”钱启贵听完,叹了口气,道:“咱们也是同病相怜,我也想相帮的,但这忙不好帮啊!
昨天你进了医院,应该已经意识到些什么了吧!当时若是赶紧联系了我还好办,但…”
钱启贵摊了摊手,一脸的为难与无奈,孙继明看着,苍白无血色的脸上,流露出几分绝望。
“钱兄,我这是在鬼门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