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看着,面色有几分惨白的他。
给了个歉意的眼神,松下正了正神,询问道:“铃木君,听你刚才话中的意思,今天所遇之敌,应该是一支常备或成建制的专业武装人员对吗?”
铃木点头,道:“这是江村君的反馈,据他所言,对方配合的默契与娴熟程度,绝非是临时性拼凑而成。另外,根据其他一些情报消息显示,对方也疑似组建起这样一支武装力量。”
松下长长呼了一口气,满脸苦笑,道:“说实话,这对我们,很可能是一股极具威胁与破坏的劲敌,现在的我,已经没有信心,在此次交锋中……”
松下没说全乎,但铃木感受到了他言语中的不安乃至惶恐,一时也有些沉默,好一会儿才稍调整好心态。
“在城内,我们应该能占一些地利,而且对方手段再高明,也不可能将大量人手藏入城中,我们的优势应该不小,不然对方也不至于这般藏头漏尾。
至于我所言这些,问题确实存在,但短时间内难以根本上解决,只能尽力想办法弥补,大不了,动用些特殊东西弥补,这点,我来想办法解决!”
看着目中凶光闪烁的铃木,松下感觉,对方比他还要激进,他现在反倒是有点,变得像对方以往那般畏畏缩缩了。
可能也不是错觉,毕竟伴随着局势的变化,各自的境况也在变,以前认为守住一亩三分地即可,但现在发现敌人威胁太大,不主动消除,很可能打得他们……
……
“…嘀嘀…哔哔…”
车水马龙的街头,人来车往,暑气已消,热浪未及的清晨,也显得颇为热闹。
城外的硝烟,城中的血案,仅是报上吸引眼球的噱头,茶余饭后的谈资。
生活照旧,或者说也不得不照旧,这往来不息的人群里,有几人不是在为了生活奔走?
“…唉哟…是不是回去取点衣服带过去?这段时间干脆睡办公室里,或者干脆在宿舍跟你们挤挤得了。”
“昨了主任?是不是又出啥子事了?”听见后座年龄稍长男子叫苦,副座一名利落短寸青年探出头来询问。
年长男子闻言,把手上的报纸折了几下,递了过去,示意对方看看其上内容。
“这个地方?南京来的人,听说好像在这附近有活动过,难不成这是他们搞的?这下手可真狠呐!”
看着报纸上报道的凶案,投机商老板,大白天在弄堂中遭凶徒刺死,弃尸藏于垃圾堆,家中被洗劫一空,巴拉巴拉。
“主任,您是怎么看出,这是南京来人做的?我怎么瞧,也瞧不出来这点啊?”
青年左看右看,看了好几遍,最终一脸沮丧的抬头,向中年问出自己心中的疑问。
中年闻言,从旁边取出了另外几张报纸,递了过去,都是对此案子的报道,青年看了,但还是未发现什么猫腻。
“动动脑子好吧!咋天的案子,今天首次登报,案发的过程、原由始末、案件的性质这些,刑登的基本雷同一致。
这说明什么?说明此事要么有人授意报社此般报道,要么巡捕房那边,已经定了,并往外放出了这些所谓内部消息。
前者不用多言,这么做,其中肯定有猫腻。后者的话,这种性质恶劣的案子,正常他们捂着盖着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放出这么多消息由这么多报社这般大肆报道?
再抛开这些不谈,你看看对案子的描述,若属实,至少也是一伙凶残狡猾的恶徒所为,巡捕房有那么大能耐,短短一天,甚至在更短时间内查清吗?
再看看描述,受害人习惯将钱财藏于家中,结果引来恶徒,遭洗劫一空,若属实,说明这家人已经让凶手掏干净。
受害人没什么油水可榨了,再联系上面,凶手难查,你觉得巡捕房会那么积极?这么快速度查清这些问题?
所以啊!从正常角度考虑,此事透着各种诡异,只能说明事情不正常,那么其中必有猫腻。
这些报道的内容,不管由谁在背后搞鬼,其目的肯定是将此案性质,钉死在劫财上,不让别人拿此案做文章。
而目前在上海,此案涉及哪些人,才会让租界巡捕房帮忙遮掩?再结合其他一些消息,结果不就呼之欲出了?”
“…哦喔…”青年恍然大悟,脸上眼中尽是崇拜之色,中年脸上颇为受用,但嘴上却有点虚伪。
秃噜好一番马屁后,青年才正了正色,问道:“主任,您是担心,日本人在那边吃了亏,会转过头来找咱们的不自在?”
主任点头,道:“不得不防啊!至少到现在为止,没听说日本人占到过什么便宜,说不准一个恼羞成怒,便转头拿我们当软柿子,扭来出气了!”
“…唉…这路越来越堵了,下次换一条路线,在这路上瞎耽误得越久,危险越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