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变的,是那种稀里糊涂看不明白者,既可能被引导着奋不顾身追求理想,也可能被稍微诱惑几下就坚持不住给倒戈了,这种人通常就是我们这种从众随大流的普通人。
最坚定的,甚至可以说是顽固的,反而是那些看得通透明白的,因为他们的清楚认知,已经为自己筑起了重重堡垒,想要彻底扭转改变他们,几乎到了不可能的地步,就像毕纪宏,外部有再多的压力变化,他照旧我行我素,可以说固执到了极点。
不过嘛!这些都不影响他具备的能耐跟本事,甚至可以说是成就了那身能耐本事,这些就够了,等做了安排,记得提醒下其他人,别吝啬请教尊敬这些,多想想办法,尽可能把他身上的能耐本事挖出学了来。”
“林队,就那么两三句话,您就说动劝服了他?甚至改变了他的想法?您不是说他很顽固吗?”
“…想啥呢?…”林默一降无语,道:“只不过是人看得通透明白,又是破案高手,你一到,什么人?干啥的?什么目的?憋着什么屁,人猜得七七八八,哪用解释说道半天,三二句话表达清楚自己的目的、条件等等,直接走人就可以了。
这种人,不是你多说一堆就会动摇的,三二句和长篇大论没什么区别,不过此人性子,属于赶着碾着也不会直接反对拒绝,尤其还有案子钓他胃口、谗虫,安排妥了,肯定不会拒绝的。”
聊完此事,车内陷入了安静之中,林默靠着闭眼沉思,今天的事给他的触动不少,尤其好像把自己看得更透了。
回到旅馆,跟何长文了解了下情况,情报组已经下手了,昨天圈定的人中,有人知道情况后便想逃窜,被跟踪的人击伤抓获,随后情报组控制了圈定的全部可疑目标,并行审查调查工作,就在警局里开展,看看会不会有人按耐不住蹦哒出来。
“…林队,家属已经转移,流言这些也随匪徒之事流传出去,但并没有什么动静,情报组那边让问一下后续安排。”
“放出去就行了,等子弹再飞一飞,挑拔离间,总需一个发酵累积的过程,才会最终暴发出来,可能还需要等一个关键事件爆发,才可能引发一场较大波澜。”
“…对了林队,处里通报了一则参案通报,是之前藏本一事的后续,日本人准备秘密将藏本弄走,结果情报组一直盯着,还偷偷抓拍到了一张,像是他被押送上火车的照片。
事情是昨天早上发生的,晚上就让我们捅给了报社,照片先未提供,但今天多地报纸一同报道,各种有鼻有眼的猜测,把日本人直接搞得灰头土脸,据说赶忙搞了记者会还是啥的,说只是职务的正常调整,结果有记者拿出今天刚提供的照片,又把日本人整了一通。”
“这也就出口气,让日本政府出出丑,讽刺一番,没有什么实质东西的。”
个中内情,现场还不止林默一人清楚,其他人多少也知道一点,但调子肯定要这么定,哪怕在内部也只能这般言语,免得习惯了,一个不岔说漏嘴。
……
家家吃瘪,还一点记性不长,这些人是那么好对付的?这回怕要裁大根头了,看你们要如何应对。
一处办公室里,一个穿着考究的家伙,面目有些狰狞扭曲,心里疯狂吐槽着,甚至还夹杂着几分幸灾乐祸。
“…唉…”但想到自己,又有些无力坐回椅子,本来以为被派驻到别国首都,会是个好差事,哪想却是成了夹在各方中的受气包。
“…唉…那家伙,运气可真好啊!之前不敢死,现在又不能死,估计还得升升职,睹悠悠之口,还能跳出南京这泥坑……”
男子自言自语,语气中全是羡慕嫉妒,如果是正常国家关系,外派首都,肯定好差事,可惜不是,这里反倒尴尬了,其他地区城市的派驻机构,那是各种工作搞得红红火火,他们这里却是束手束脚。
甚至其他机构还派遣人来此搞事,出了问题,架到火上烤的反倒是他们,给人擦屁股,结果自己成了那个里外不是人的,人稍不开心满意,就是各种怪罪辱骂,而自己当了那个顶包的,好处升职却是丁点儿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