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圣山上的先祖中最优柔寡断的一个。
善良高于正义,不忍多于怒火。
他畏惧自己选定的继承人会死亡的结果,因为他对自己经历的战斗毫无印象。
他不知道自己的秘境中会遭遇什么样的战斗,所以他一直在逃避。
为此他对奥拉克这种明知道自己的秘境九死一生,依然答应那些单纯的战士试炼请求的行为充满了不满。
奥拉克和他心中的那个战神完全不是一个人。
这场本不该发生的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
巴那尔赤红着双眼,身体向着狂暴者之怒的姿态转化着。
他在生前并没有完全的掌握狂暴者之怒这个技能,为了掌握符文癫狂的力量,他催生出了陷入狂怒再无自我的狂战士。
这个状态的他在狂暴者之怒的基础上还要强大一半。而且没有持续时间的限制!
巴那尔以凶悍的不像是活人的姿态杀的恶魔都会胆寒,尝到了甜头的他即便想着要彻底掌握狂暴者之怒的力量。
但是他因为舍不得那种无时限的全面增强,所以他最终还是没能彻底的掌握这个力量。
只有能够控制怒火的战士才会掌握狂暴者之怒,而巴那尔走上了邪道。
失去了理智的战士全凭本能能够走多远呢?巴那尔给出了答案。
再强大的身体和本能依然离不开理智。
奥拉克强壮的身体带着战神之刃转瞬间突破了巴那尔掀起的狂风,武器的尖端顷刻就刺穿了巴那尔的胸膛。
透过了巴那尔魂体的利刃上看不到血迹,应该说血迹在强大的力量下直接蒸发了。
巴那尔无视了身上的伤势,是去了理智得到他用两柄断裂的长刀残含划过了奥拉克的脖子两侧。
但是却被奥拉克强壮的肌肉保护了要害,这一场战斗到此为止了。
然后这个在战斗中从不停歇的狂战士身体闪动了几下,消失在了原地。
战斗决出了胜负,圣山将巴那尔送去修养了。
一场关于立场的战斗终于结束。
随之结束的还有杰西卡琼斯的试炼。
那个女孩只剩下了连带着头颅在内的小半边肩膀。
只剩下了右胳膊大臂的半截骨头刺进了最后一只行尸的咽喉。
然后勉强的吐气,利用残余的小半个肺部努力的喘息着。
她的生命每延续一个呼吸都是奇迹,而那最后一只行尸还没有死去。
断裂的臂骨可不像是手斧能够劈碎行尸的身体,贯穿伤对于行尸来讲几乎没有作用可言!
正在观望着投影的卢克攥着手中的战刃,一言不发。
只是双眼有些发红。
马道克看着卢克的样子,阖上了双眼。
对于卢克来讲这是一个有些残酷的结局。
还未开始就已经结束的恋情还算是幸运的。
要是像蕾蔻那样,在战场上“永失我爱”,还得对着潮水般的敌人不断地冲锋,那种才是真正的残酷。
只能看着爱人的身体在战斗中被敌人踩踏成肉酱,而自己能做的却是在这摊肉酱上多踩上一脚,因为这样能够消灭掉更多的敌人。
蕾蔻的胸甲叫做“蕾蔻的衷情”,那是她的爱人在结婚的当天送给她的礼物。
穿着这件胸甲,踩过自己的爱人,蕾蔻反复的冲锋直到将所有的敌人都撞成了碎片。
这个时候她已经分辨不出自己的爱人到底是地上的哪一坨了。
满地的血肉有她的爱人,也有她的敌人。
她甚至不能取一块碎肉回去安葬,因为这一块碎肉根本难以确定是不是她的爱人。
安葬仇人?野蛮人不会做这种事情!
所以蕾蔻最终剩下的爱情,就只有身上的铠甲。
对于卢克来说,在开始之前就失去或许是一件不那么痛苦的好事。
马道克的脑海中这样想着。
而还在观察圣山上一切的布鲁斯韦恩攥紧了拳头。
“为什么,她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要战斗?她——不会害怕吗?”
韦恩对着眼前的科力克问着,他为了克服恐惧不断地修炼。
心灵、身体、都在不断的修炼之旅中变强。
但是他清楚自己的恐惧从没有消失过,所以韦恩更不能理解这个女孩问什么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还要努力的战斗,去追求不可能的胜利。
“害怕就得等死吗?”
科力克有些费解的反问着。
世界上谁不具备害怕这种情绪?
难道就因为害怕就要等待死亡到来?
勇敢者也会恐惧,但是在恐惧中能够努力战斗的才是野蛮人。
勇气和畏惧从来不是反义词!
“她能活下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