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气极反笑,“你真是你母亲的好儿子。”
“臣身上流着母亲的血。”
“那你知不知道,你身上也流着朕的血?”皇帝眉眼凌厉,直直地望向他。
“臣以为耻。”
四个字寡淡,却足以让整座大殿的空气凝滞。
皇帝手背青筋层层暴起,看着他的目光如同冷刀,是能将人千刀万剐的力度。
可对面男子神色依旧从容,只静静问道,“除却权力,陛下可知这世间还有公道可言?”
“陛下那时为了获取母亲的信任,将南齐的玺印皆交于她,以示真心。母亲自幼当政,不知晓情事为何,只觉得陛下心诚,轻而易举地便信了你。”
“陛下那时收服附属国的兵马皆是昭族所助,亦因为同昭族之交,使南齐同年受四国朝拜,声与名皆敛了个干净。”
“后来却以最下作不过的手段,骗取了我母亲的真心,亦肮脏地骗取了昭国全族。”
听着男子不疾不徐的叙述,皇帝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你闭嘴!”
“这便听不下去?这些事桩桩件件不都是陛下所为?臣可有哪里冤了陛下?”自开口起,男子眸中头一遭带上又冷又厉的颜色,不顾皇帝阻挡,继续冷笑开口,“其实陛下或许也不知是为了昭族的土地吧?”
顿了一顿,顾昭眸中闪过一瞬讥诮笑意。
“可能是臣说错了,在同我母亲接触之时,陛下或许也曾有过一二真心。”